院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围墙右边停着一辆摩托车,是大钟常骑的那辆。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狗没有猫,甚至没有人声。
思索一会,我走到大门口,却见黑色对开木门是虚掩着的。
我正要推开门,目光微凝,左边的门板下方有一只红色手印。
手印很淡,若不是我的眼神好很容疏忽。
我蹲下身凑近闻了闻,是血。
手印很小,离地面只有一米来高,只有四根手指,像是调皮的孩子留下来的。
我只看了两个眼,轻轻推开门,留意正屋门窗的动向,一边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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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的门也是虚掩着的。
我怀疑大钟出门了,村子里人出门只要不走远,一般不会锁门。
忽然,偏屋里有动静,啪嗒啪嗒,像是有人踩在水里走路。
我侧头看过去,偏屋的门关着很严实,“大钟?!”
我这次过来找大钟,为的是问出真的林进春在哪。
小桃桃说假冒的林进春和她们没有关系,假冒的林进春又消失了,唯一的线索在大钟这里。
我的声音落下,偏屋里的脚步声忽然停了。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连附近林中的鸟叫声都没了。
我隐隐感到不以劲,抽出剔骨刀,轻轻推开门。
夏天的阳光从跳出地平线开始,温度一路狂飙,何况这里夏天的高温能排进全国前五。
而我,此刻感到浑身冰冷。
偏屋的门窗小一些,屋内的光线有些暗淡。
屋子迎面是烧草的灶台,灶台右边有一只半人高的大水缸,此时有一人只穿一条沙滩裤,皮肤惨白,撅着屁股趴在水缸边上。
他的双腿叉开,十指像鸡爪一样扒着水缸边缘,脚下一堆污秽物,而他的上半身却栽进水缸里。
地面是混凝土的,积了几公分深的水。
这人已经死了,以奇怪的姿势溺死的。
我不敢肯定这人是大钟,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叫了隔壁邻居。
几个人一起进屋,有人把尸体从水缸上弄下来。
这才发现死者从脑袋,脖子到前个肩膀被烫的皮开肉绽,脸颊上的皮肉烫熟了直接脱落在水里。
他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烫死的。
这一幕似曾相识,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