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夏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沙哑:“没有。我问你,赵扶桑在哪儿?”提及赵扶桑的名字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九和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赵公子并未回来,也不在我们府上。”

“不在?”长夏重复了一遍,眉头瞬间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怎么会不在?”她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虑。

“的确不在,王爷。”九和恭敬地回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笃定。

长夏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又开口问道:“那,是谁送我回来的?”

九和连忙回道:“是盛槐元君。”

“他带我回来,除此之外,他没有带其他人回来么?”长夏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

九和再次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说:“的确没人了。”

长夏听后,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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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缓缓开口:“九和你去将执法司的巳宸大人请来,我有事问她。”说话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与决绝。

“好,我这就去。”九和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脚步声在长长的回廊里渐渐远去,只留下长夏独自躺在榻上,眼神中满是思索与忧虑。

长夏在榻上辗转了许久,才慢悠悠地起身,动作间带着几分久病未愈的虚弱。

她抬手,从枕边的瓷瓶中倒出一颗止痛丸,放入口中,就着一旁的温水咽下。

随后,她披上一件锦袍,随意地系上腰带,发丝有些凌乱地垂落在肩头。

她抬手推开房门,一阵带着晨露清新的微风扑面而来,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庭院,只见盛槐正坐在石桌旁,专注地捻着药。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周身散发着一种清冷而高洁的气质。

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眼,目光与长夏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而手上捻药的动作却并未停歇,依旧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对视着,一时间,整个庭院仿佛陷入了一种凝固的寂静之中,唯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打破了这份沉默。

长夏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慌乱,暗自思忖:他应该没发现自己刚刚是在装睡吧?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一些,尽管声音依旧带着几分嘶哑,却也能让人听清话语:“那个......这次多谢元君相救。”她抱拳,以示谢意。

盛槐却仿若未闻,没有说话,甚至连一丝回应的表情都没有,只是低垂着眼眸,继续专注地捻着手中的药,仿佛世间万物都与他无关,唯有这药才是他此刻的全部。

长夏微微抬眉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诧异:自己,这是被忽视了么?

她暗自摇了摇头,在心中默默念道:算了,算了。女人要大度一些,不必计较这些。

她轻叹了一口气,扭身便要离开。就在这时,盛槐那清冷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王爷负伤如此还要去哪儿?”声音不大,却在这安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长夏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望向他,心中暗自想着:既然又和自己说话了,那得问问赵扶桑在哪儿才行。

于是,她定了定神,开口说道:“本王还有公务尚待处理。元君,敢问一句,当日与本王一同的男子,现在在何处?元君有把他带回来的吧?”提及赵扶桑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盛槐捻药的手猛地一顿,身形微微一僵,缓缓怔住。约莫过了几秒,他才缓缓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长夏,那原本清冷高洁的气质之中,此刻竟如同染上了一层墨色,潋滟的眸光之中满是哀色和痴怨,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你很担心他?他是谁?”他微微抬眉,语气之中难以掩饰地透露出浅浅的焦急。

长夏闻言,微微一愣,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他是何人这个元君不必过问,元君只需要告诉本王,你有没有把他一同带回来就行。”

盛槐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依旧带着几分执着说道:“王爷不说那位公子与王爷是何身份,王爷教我如何安心地将人的下落告知给你。”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长夏。

什么玩意儿!?

长夏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怒火,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心中暗自不解:这盛槐元君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元君的意思是,你将他也带出来了是么?”她追问道,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期待。

盛槐正要开口说话,只听得长夏再次说道:“带出来就好,我还担心他遇到什么危险。多谢元君,我替他谢过元君了。”说罢,她也不等盛槐回答,抬脚便要离开。

她离去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单薄,盛槐静静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呆神片刻后,才缓缓将视线放回桌上的药材上。他仿若无事发生一样,慢慢地一下又一下地捻着那药材,动作轻柔而缓慢,然而他的眸色幽幽,深邃得如同幽潭,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