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鱼停顿片刻,沮丧地回答:“做了这么多年的梦,是时候该醒了。”
“他永远都有理由,有借口。”
“说到底,不过是心里没有弟子罢了。”
“其实早些年,师父替弟子定了一门亲事。”
“弟子之前心有所属,因而一直以王都事务繁忙,无心私情为由拖着。”
“这次回去,是该遵师命,嫁人了。”
“听说对方是个不错的人,等了弟子许多年。”
“嫁给他,或许也不错……”
她哽咽着,嘴唇微微颤抖,话语断断续续地从口中吐出,渐渐带上了哭腔。
起初只是隐隐约约的抽泣声,随着情绪的不断蔓延,那哭腔愈发明显。
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尖锐的针刺入人心,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而压抑。
最后,那呜咽声猛地爆发出来,
“呜呜呜——”
“呜呜呜——”
“……”
声声凄厉,仿佛是要将内心深处的痛苦全部倾泻而出。
当那悲戚的哭声传入耳畔,赵暮鸢的心头宛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心中有一丝矛盾:
她希望礼鱼能够与三舅舅相伴相守,
但是她又不希望,礼鱼将一生,托付给一个心中全然没有她的男人。
然后在未来的日子里饱受痛苦与折磨,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她看着礼鱼那梨花带雨的面庞,心中满是无奈与纠结,缓缓吐出:
“礼鱼,过去的种种,总有一天都会渐渐消散,被我们所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