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梅红色的竖瞳里忽而涌起了几分兴致，它轻轻放开了少女的下巴，斯文俊秀的面庞上泛起一抹愉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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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一场换位血战，我允许了。”

鬼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跪坐在身前的绯衣少女，而后再次朝着她露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意。

“由绯雪对现任上弦之四发起的换位血战，胜者是绯雪的话，自然可以吞噬掉败者......”

“但是......”

冰冷的目光又从不远处的琵琶女身上扫视而过。

“如果绯雪不慎落败，我也不允许她就这么被吞噬掉，听明白了吗，鸣女。”

“......遵命。”

跪坐在墙边的黑衣琵琶女，此时的身躯似乎在轻轻颤抖着，而当它终于直面着前方那朝它一步步走来的绯衣少女时，它再一次从少女那张充斥着恶意的笑脸上，窥见到了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恐惧。

这种恐惧，直到最后连头颅都被她狠狠按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之后，变得愈发清晰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回忆起从前被它亲手杀掉过的那些人的惨状？

在还身为人时，那时的她明明也曾是一名受害者。

赌博成性的丈夫卖掉了她用来上台演出的最后一件和服后，她终于亲手用钉锤结束了那个人渣肮脏的生命。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意外的从死者身上获取到了某种珍贵的“灵感”。

只需要在演出前夺去他人的性命，在亲眼看着那些不断哀嚎的灵魂逐渐消散在眼前的瞬间，那种令人感到灵魂都在随之一同战栗的感觉，便能经由她的手，轻松的用琵琶演奏出来。

它从未记住那些曾惨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的脸，但此刻，它却切实的从面前的绯衣少女眼中，窥见了自己仍身为人时的那张脸。

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白皙的肌肤上沾满了刺眼的血污，因为获取到了所谓的“灵感”而变得狂热无比的一双眼睛，渐渐开始充血爆出。

眼前的绯衣少女，她的那双眸子，就像是一面能够窥见旁人隐秘的镜子。

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的窒息感涌上脑海，就像她曾数次这般夺走别人的生命一样。

那种灵魂即将离体的奇异状态，终于映射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