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要求着实有些出人意料。西弗勒斯扬起眉毛,低头看了她许久,还是无奈地应道:“好。”
听到这句承诺,克洛伊终于放松了下来。让保护救世主这份工作见鬼去吧。像西弗勒斯这样可以为别人付出一切却总不愿放过自己的人,先是被詹姆折磨了七年,后来自我折磨了十一年,如今又被哈利折磨了三年。够了,真的够了。
克洛伊不好意思地松开手,退出了温暖的怀抱,揉了揉眼睛,像鸵鸟般缩进沙发的一角,不知道低着头在想些什么。
西弗勒斯也在不近不远的位置上坐下,两人沉默了下来,各自思考着心头的忧虑。
克洛伊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心,自己今天这样冲动地在邓布利多面前说出了那些话,会不会给西弗勒斯惹来麻烦。可她不想忍气吞声,她本就极端排斥霸凌,更何况如今的受害者是她最在意的人。
只是很显然,邓布利多因此对她更加感兴趣了。这让她感觉到了危险——被一位强大的巫师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克洛伊一直坚信,站在山顶峰的人身边不会拥有朋友,只有想将他推下悬崖的敌人,和被他踩在脚下的“助手”——又或者称他们为,“被利用的人”。她清楚自己不会是邓布利多的敌人,但也绝不愿为他牺牲。因此她对邓布利多从来都不信任,甚至可以说是害怕,她不愿接近这样随时都可以掌控她的人。
而西弗勒斯则终于有机会思考守护神的问题。他的守护神变成了与克洛伊相关的形象,是一只比她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更大的薮猫。这意味着,它并不是与之完全相同的生物,而是相配的雄性——他不确定克洛伊是否发现了这个秘密,但这样的认知令他感到不齿,他没想到自己竟真的对一个小孩子动了歪心思。
可他随即又想起了克洛伊向他坦白的秘密,想起她说她的心智一直都是一个成年人。他也的确尝试着以对待同龄人的方式与她交流,但他很快就发现,他们的相处其实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他从未将她当做小孩子,又或者,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样与一个小孩子相处,于是误打误撞地,拥有了这样一位心灵相通的“同龄朋友”。
毕竟她从小就比霍格沃茨的那些蠢笨的青少年聪明得多。西弗勒斯想。她不会哭闹,不需要被哄,甚至总是反过来照顾他,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以平等的心态接受了一切。
西弗勒斯偷偷打量着沉思的克洛伊。她的外表仍旧是一副青涩的模样,这让他极度矛盾。他不敢想象自己亲吻一个这样小的女孩。
若克洛伊已经成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智——他或许愿意尝试着接受。十二年了,四千多个日夜,西弗勒斯在习惯了忏悔的同时,也习惯了被爱。一位精明的斯莱特林,当然不会总抓着无法改变的过去不放——他甚至这样说服自己——即便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但也无论如何不能接受克洛伊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