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地伸手去够床头放着的那杯水,却一不小心扯动了不知道哪里的无形伤口,引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西弗勒斯坐在床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又将两个枕头垫在她身后,细心地扶着她坐好,端过那杯温水,又顺手将窗台上的花瓶变成了吸管,递到她嘴边。
克洛伊奇怪地打量着这个沉默又体贴的男人。这样的西弗勒斯让她感到陌生。
“西弗。”她艰难地发出声音。
西弗勒斯抬眼看着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慢点喝,你的内脏现在承受不了任何刺激。”
她得到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
克洛伊叹了口气,尽管她现在又累又痛,但还是决定抓住机会好好和西弗勒斯聊聊。毕竟这样别扭地相处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梦中母亲的话还萦绕在脑海,克洛伊不用多想也知道,话中的“他”指代的是西弗勒斯。
她拉了拉西弗勒斯的袖子,示意他靠近一些。
“我之前只是觉得……作为老师……或许你是不是可以……多扣分少嘲讽……”克洛伊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她不清楚西弗勒斯和詹姆·波特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所以没有立场劝他原谅、劝他放下,但她的确无法接受任何霸凌的存在。
前世被人人喊打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太清楚那种百口莫辩的委屈了。
曾经的她用短短二十几年的生命,帮助了村里几十位男女老少,最后却因为一场意外的瘟疫,人们将她所有的善良全部抹杀。连那些被她救下的人都说,是她给整个村子带来了诅咒。他们似乎早已忘记自己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请求帮助时的模样,只有翻身后盛气凌人的辱骂和欺凌。在生命的最后,她被自己视为亲人的邻居大婶亲手押上了绞刑架。他们甚至用没有放火将她活活烧死来标榜自己的仁慈。
因此这一世,她才格外痛恨类似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