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脾气,西弗勒斯将心中积压的担忧与怀疑也释放得差不多了。如今的他只剩下疼痛和疲惫。
“你回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克洛伊赶紧离开。
“可是……”克洛伊指了指西弗勒斯僵直着伸出的那条腿,随着时间的流逝,血和脓已经混在一起,顺着裤脚流了下来。
西弗勒斯叹了口气,他知道已经瞒不住了。聪明如她,一定已经意识到这不是寻常伤口,可他要怎么向她解释。虽然他相信克洛伊不会对魔法石起任何歹念,但邓布利多不允许任何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更何况,她知道的越多,对她越不利。
西弗勒斯深知邓布利多看透人心的能力。没有高超大脑封闭术的人在他面前,就像是一本任他翻阅的书,毫无秘密可言。
他也知道邓布利多从来没有放下对他的怀疑,也因此牵连到了他身边的克洛伊。所以西弗勒斯更加不愿让克洛伊再增加任何有可能被邓布利多抓住的把柄。甚至有时他会奢望,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巫师,没有什么天赋,哪怕像隆巴顿一样——不行,隆巴顿太蠢了,像马尔福一样就好。
克洛伊趁西弗勒斯没有做出反应,在他身侧单膝跪了下来,将他受伤的腿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膝上。
西弗勒斯目光深不可测地看向克洛伊的头顶。她竟然不问。他应该为此感到庆幸,却又为她的懂事而心疼。
克洛伊却顾不得考虑太多。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连接着她的身体,使她的心脏每一秒钟都在隐隐作痛。
她先用消毒剂清理了一遍皮肉外翻、露出白骨的伤口,又用了大量消毒剂将伤口附近的衣服浸湿,小心翼翼地将那些被血和脓粘在皮肤上的部分拿下来。不放心地进行了第三遍消毒后,她把装有白鲜香精的小瓶拿在手里。
只有最后几滴了,一定要把每一滴都准确滴在伤口上。克洛伊定了定神,却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颤抖。该有多痛啊……她强迫自己直视这骇人的伤口,仿佛自己的右腿也渗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