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继续装作脸上一红,顺水推舟地就告别了耶律淳与王妃二人,由王府的人引着,去了顾莫娘的住处。
顾莫娘先前就和萧菩贤女说好,所以一早就妆扮一新地等候在那里,待得旁人退下之后,顾莫娘却是脸色一变,责问道:“你想带兵去打曷懒甸?”
“顾大家好快的耳目。”秦刚淡定地说道,“只是曷懒甸本就是我大辽之域,本将军只是例常巡视,何来出兵攻打之说?”
“你这几日的所谓闭关练功,就是为了策划此事?”
“言重了,某还真的是为了练功。不过,顾大家那晚所言的合作之意,某甚是赞同!”秦刚在言语间立刻转守为攻,“只是在下的性子这些年变得急了些,你说的在北边的上面人消息却是一直没有等来,某觉得在辽阳城里空等着不是个好方法,不如找个理由往北往东走走,这样也许会更好见面呢?”
顾莫娘终于感觉到,相对于几日前所见,那时应该是相互带着尽可能的伪装,而今天所看到的秦刚,似乎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精明与压迫感,让她竟然再次有了一种在他面前无法把控的感觉。
不过,毕竟这几年的风月场上,又给了她几分新的手法与信心。她的双目开始微微下垂,特意修饰的睫毛上下抖动着,转而抬起的便是一张楚楚可怜的面目,娇笑道:“徐都总管可别老是动刀动枪的,那可是得吓着奴奴呢!不过幸好奴奴如今也算是个对都总管知根知底的人,可别总是冲动过了头,那样辜负了奴奴的一片心意是小事,可要是掀开了徐都总管的老底子,那可真是大家的面子都没有了啊!”
听着顾莫娘的威胁,秦刚此时却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进而直逼至离她眼睛半尺不到的距离,一只手却是把上了她柔若无骨的后颈之处,声音也开始变得温柔无比:“莫娘啊莫娘,可别这么调皮,可不能拿着枕边之话到外面四处张扬!某可在这里再次向你表白,就是那天晚上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都是发自肺腑!只求莫娘不要得陇望蜀,顺杆子就想上天,那样的话,才真是算是辜负了某的一片诚心!”
顾莫娘的脖颈之处已经感受到秦刚的那只大手所透出来的隐隐力度,这哪里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之手!就在这一刻,她竟有点相信了关于对方“闭关”练功的传说,吓得浑身一个激淋,只能强颜欢笑道:“奴奴哪里敢做什么非分之望,只是离开南京的时候,妈妈有约不能在东京长待,想到此事,心里难受。今天又听说都总管要外去巡视,奴奴心下不舍,这才有了一些怨言,还望都总管体谅奴奴的不易。”
“哦?!既然如此不舍,那徐某便去向王爷王妃开个口,为你赎身到某的身边如何?”秦刚颇有深意地看着顾莫娘,令对方不由地心里一惊。
这该死的压迫感!
此话大大出乎顾莫娘的意料,可是她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徐都总管若是言出必行的大丈夫,奴奴便静候佳音!”
当秦刚离开之后,内室里立即闪出了那位刘嬷嬷,她冷着脸道:“此人太老辣,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我早就提醒过,在阁主消息未回之前,切忌轻举妄动!”
小主,
“可是,今天的情形你应该听得一清二楚,是他步步紧逼,我也无可奈何啊!”顾莫娘无力地辩解道,“前天王妃也找奴问过从南京赎身之事,便就是有意想将奴送予此人。今天若是他再去开口,这事也无可拒绝啊!”
“罢罢!此人居然敢带兵北上,那不如就顺其之意,跟在他的身边!虽有风险,但也总好过放任其胡乱行径!”刘嬷嬷虽然感觉事情有点失控的迹象,但也自我安慰道,转而对顾莫娘疑惑道,“你说此人先前对你绝情无比,怎么据老身的眼光,有点不太像啊!”
“此子早年暗恋于奴,后来因其不识时务,被奴放弃,那时大约便是恨上罢。”顾莫娘凝神回忆道,“但这男人,多是喜新厌旧之人。那日沧州,正是他风光得意的时候,对于已为人妇的奴,自然是下得了狠心。不过,今日的奴,却又是时势异矣,身为万人争抢而不得的南京舞绝行首,他……”
“也是,哪有不想偷腥的猫!更何况以又是在这遍地腥膻的北地!对你的投怀送抱,他若不起色心,倒还真是怪事了。接下来,你我小心行事便是了!”
这刘嬷嬷只知顾莫娘可能会是旧情复燃,也可能只是欢场上的逢场作戏,却不知在她的内心,却是怀揣着要为阁主而守身、并一心存着最终能荣为王妃的梦想。
秦刚转身便去找了萧菩贤女,提出想帮顾莫娘赎身的想法,不想却被对方听了后,笑得是花枝乱颤:“咯咯咯!哎呀!妾身就是在说啊!徐都总管这样的英雄,又怎能错过像顾大家这样的美人呢!你放心好了,这事自有我来安排,给莫娘赎身的事情,我来派人去南京谈。今晚我就将莫娘送至府上,不会误了都总管的良宵美景!”
“王妃与王爷的厚爱,令徐某没齿难忘!为莫娘赎身的银两,容徐某一段时间,必将还上!”
“徐都总管这是何话?莫娘就是妾身请来的,你们这段姻缘也是妾身喜闻乐见的,这点银两还什么还?就当王爷与本妃送给二位的贺礼好了!”
“徐某再次拜谢王爷与王妃的恩典!”
最终,看着萧菩贤女开始为顾莫娘搬过去又在安排各类物品时,耶律淳多少有点肉痛地说道:“这又是赎身银两,又是这些贺礼,花的钱也是不少啊!”
“王爷是心疼银两呢?还是心疼人呢?”
“瞧你这话说的,本王还不是真正心疼要赚钱养家的你么!”
“放心好了,妾身已经安排人将这些情况送回上京。相信没多久,耶律宁那个毛头小子就应该发急了!我们坐看好戏就行了!”萧菩贤女满意地倚在耶律淳的身上说道。
“王妃妙手啊!由此看来,这笔钱花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