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们又听到从卧室里传来的沉闷的敲击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频繁。
白定国迅速闪身进了卧室,将身体贴紧李凤仙卧室里的衣柜。
没错,声音正是从衣柜之后传出来的。白定国稍微用力一推,没想到那衣柜便顺势移动到了旁边。原来衣柜的下部装了细小的滑轮。
待白定国将那衣柜挪开,我和老妈还有白国强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瞠目结舌。
在手电光的照射之下,那衣柜的后面竟然挂着一张极其恐怖丑陋的人脸,那人脸上有头发、鼻孔、眼孔、口唇,被浸泡在一个嵌在墙壁里的方形缺口当中一个散发着浓烈药水味的大玻璃罐子里。
白定国只注意到我们三人惊恐的表情,还没有看到那玻璃罐子里那张可怕的脸皮。待他转过身看去时,立马被吓得“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日他先人板板。这个婆娘怎么在自家屋里弄个这么骇人的东西?”刚刚被惊吓得怪叫的白定国骂了一句。
我们几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这样心里才觉得稍微安稳了下来。只有母亲和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瞪着那张脸皮。因为那张脸皮太熟悉不过了。就在前天夜里,他还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要索取我的魂魄。
我嗫嚅着说道:“妈……妈……那张脸……脸皮就……就是胡德友的!”
老妈和两位叔叔仔细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寒意顿时窜上了每个人的心头。
白国强在一旁道:“我草,我就说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呢,要是配上眼睛,牙齿和耳朵,活生生的就是一个胡德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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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同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为什么李凤仙从来不和胡德友出双入对,因为胡德友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而李凤仙把胡德友的人皮剥下来放在这个药水罐子里保存着。现在的胡德友,也许只剩下了这张丑陋恐怖的人皮。
这个时候,白定国和白国强陷入了争论。白定国说,要把胡德友这张脸皮带走,到县公安局去报案;而白国强说,不能带走,如果带走,到时李凤仙矢口否认这东西是她家里发现的,说不定到时公安局还以为我们是杀人剥皮的凶手呢!更何况我们今天晚上是没经过李凤仙的允许擅自闯进来的,到时候李凤仙说我们是栽赃嫁祸也可以啊。
正当他们为这个问题头痛的时候,从那玻璃罐子的后面又传来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这声音听得房间里的几个人无不心惊胆颤,心想这胡德友都已经被扒了面皮了,不会还活着吧?
白国强麻起胆子贴着墙问了一声:“是谁?我靠,胡德友,是不是你啊?你是不是被剥皮了?”
白定国脸色一沉,道:“锤子哦,国强,这个时候你可不要说这些吓人的话。”
老妈则强装镇定地说道:“白水村和泉水村发生了这么多怪事,现在就算见到鬼我也不奇怪了。”
此时,只听得墙后传来了一个少年有气无力的声音,“我,我是王学兵和李凤英的儿子,王诗聪。”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感到有些惶恐。
“我靠,小飞,还真被你说中了啊。你简直是我们村里的神童。”白定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
“就是,之前听说那个死人头,也是你建议青山大伯烧掉的吧?听说那玩意儿有病毒,会传染。小飞,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有勇有谋。”
听着这夸奖的话,我都有点面红耳赤了,便尴尬地回道:“两位叔叔先别夸我,现在救人要紧。”
“对,对,救人要紧。”老妈附和道。
此刻,我心里揣测着,这个王诗聪,不会也变成了什么吃人的怪物了吧?
我们只听见墙壁后面传来的声音,却没有找到入口在哪里。看来,这无疑是一个隐藏的密室,李凤仙把胡德友的人皮和李凤英的儿子王诗聪藏匿得这么深,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
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我们几个人四下里寻找着入口,却没有收获。就在大家快要放弃的时候,白国强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墙上一块活动的砖头,那扇砖砌的密门随着轰轰轰的滑轮声响向左边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