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你是……」

秦柿柿脑海中刹那间闪现出许多不好的画面。

那些画面都看不清楚，但那些画面具有的情绪实实在在地落到她身上。“你是”的人，是那样的龌龊，恶心，叫人愤懑，不甘。那些罪孽的嘴脸，都是她。她必须下地狱。

“喂喂喂，人身攻击了哈。”

秦柿柿不满道。

“不就是没找你玩儿吗，至于嘛你。再这么说我，我真不跟你玩了哈。”

言罢她又道：“再说我怎么就失约了。你自己跑得没影，还怪我找不到你？你既没定咱俩啥时候再见，又没说在哪里见，上来就说我失约了，我不是个好人？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我要是你，出去浪了一圈儿回来找自己朋友，第一时间应该先道歉，对不起我的朋友，我光顾着自己浪了没有陪你玩，你不要生气，来陪陪我吧。哪能跟你似的，上来就是一句‘你是个大坏蛋’。嗯对我就是大坏蛋了，你去找别人玩吧。像你这种人，到老了都是孤独一生的命，我看谁能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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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

完了，它说不过怎么办。

说不过的主要原因在于，它的智商并没有那么高。秦柿柿突然间嘚啵了一大堆，它的脑子不太能处理得动。

处理不动，就会被牵着鼻子走。

本来张牙舞爪的黑色雾气变得畏畏缩缩，整个体积都缩小了一圈。

「你，是我的朋友。」

它试探地问。

「你会跟我玩吗？」

秦柿柿：“当然。”

她挺起胸脯：“我秦杰瑞永远是最靠谱的。你永远可以把我当做最亲密的朋友。”

它立刻感到很高兴。

终于有朋友了。

它不太有时间的观念，并不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这片土地逡巡了多久，只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

在这么长久的时光里，它遇到了很多生物。它想要跟它们交朋友，也把它们都变成了它的朋友。在此之前，那些生物注意不到它，在那之后，那些本来已经变成它朋友的生物，也全都狂叫着离开了。没有谁肯听它说话，更不会回应它，跟它说，你是我的朋友。

它被感动了。

从今天起，杰瑞就是它最好的朋友。

他们此时身处秦柿柿的识海，所以它的情绪，秦柿柿能敏锐地感知道。

秦柿柿满意地微笑。

连“它”都被她忽悠了，这技术还可以吧。

然后下一秒，她的小脸忽然冷下来。

“但你并没有真的把我当成你的朋友。”秦柿柿说，“不然的话，你怎么不肯对我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