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之世，不尚贤，不使能，上如标枝，民如野鹿。端正而不知以为义，相爱而不知以为仁，实而不知以为忠，当而不知以为信，蠢动而相使不以为赐。是故行而无迹，事而无传。”

这个时候，果然不再是一个人，或者说，他是一个人，但不再有人的感情。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熬乎大哉，独成其天。

这就是天人合一呀。果然的神魂一震，更加凝实。

果然就这样无知、无欲、无求、无我地坐着。在这种状态中，身体膨胀的感觉消失了。天气元气与身体内的血肉、肌肤、骨骼无比亲和。随着天地元气的循环和流进流出，他身体里因食用五谷杂粮和其他东西积累起来的毒素和肮脏的东西都被带出了体外，在他的体表形成了一个灰黑色的薄膜。

当体内和体外的天地元气达成平衡，体内的真气饱满充盈时，果然就苏醒了过来。他轻轻地振动了一下身体，灰黑色的薄膜就破裂开来。果然想接贴纸一样，从身体上全部揭了下来。他的皮肤更加晶莹，腠理更加精密，爆发力更加强大了。如果有一位高僧见到，一定会惊讶得五体投地。这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所谓的琉璃体。

果然当然不知道这些。他就这样走出了帐篷，身着单衣。他没有丝毫冷的感觉，相反，他觉得非常舒服。想到这样毕竟不方便，于是，反身穿上自己的连帽羽绒服，又走了出去。

吴婷正在执行警戒。见果然过来，问道，

“不是时间还没到吗？”

“没事，我的功课已经做完了。也不想睡觉。就来替你。”其实他不知道是吴婷在执勤。

吴婷也没有多说什么，走过来抱住了果然。果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去休息吧，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