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病不起 ,已经在易州城休养了数日。
李桃歌带领大军来到城外,想要进城休息,可守城武将说什么也不让进,声称太子需要静养,听不了喧闹,这十几万人一人放一个屁,动静都震天响,太子如何养病。
人家说的在理,李桃歌不好强行争辩,毕竟是臣子,哪能给储君添乱,于是打着探望太子的旗号,准备好几支野山参,带着南宫献进入城中。
街道两边凌乱嘈杂,有的将士把民宅里的主人赶出来,自己住了进去,正是隆冬时节,天冷的要命,无处栖身到了夜晚,能活活冻死,尤其是抱着婴儿的父母,坐在路边低声哭泣,抱怨这世道不公。
自从收拾完欧阳庸,太子下了军令,不许奸淫掳掠,不许屠戮平民,可没不许占据房屋。
这帮老爷兵,在京城里富贵惯了,吃不了苦头,于是鸠占鹊巢,把百姓撵了出去,自己睡在大炕烧柴取暖。
见到上司不追究,下面的兵卒一一效仿,只要不闹出人命,将军就睁只眼闭只眼。
可怜易州城的百姓,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面受冷挨冻。
望着凄惨景象,李桃歌来到年轻夫妇面前,正要开口询问,突然见到少妇怀里的婴儿面色青白,已然冻毙多时,而父亲死死握住孩子的脚,面色僵硬宛如泥塑。
李桃歌张了张嘴,才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缓缓离开年轻夫妇,李桃歌心情复杂。
父亲说过战端一开,最受苦的黎民百姓,果然是至理名言。
将士大不了战死沙场,还能落个尽忠报国的美誉,可这些平民不仅要遭受安西军盘剥,破城后还要看朝廷大军脸色,一个不高兴,妻儿老小就会没了命,好点的流离失所,饱受寒冷饥饿,真不如一死了之。
心如铁石的南宫献都有些看不下去,皱眉道:“朝廷不派征西大军,这些百姓或许还能吃得饱穿的暖,一旦虎豹豺狼入城,简直生不如死,再这么放任不管,谁的心里还有家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