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记冷脸,李桃歌依旧笑呵呵问道:“请问一石怎么卖?”
粮商伙计不耐烦伸出手掌,“十两银子。”
丰年时期的米价,大概在一石三百文左右,饥年时期的米价,大概在两千钱左右,开口就是十两,比起饥年都要贵出五倍有余。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卜大公子,都知道这价格贵到离谱,气到发笑道:“你们这是多年的陈米,乞丐都不吃的破玩意儿,竟敢要十两银子?你们家掌柜是吃羊老二吃傻了,还是穷疯了?!”
“敢骂我们掌柜!想死呢是不是!”伙计抄起门闩,气势汹汹站起身。
“好了,人家又没有强买强卖,你急什么。”
李桃歌抓住卜屠玉,离开了米铺,笑道:“去告诉鹿怀夫和贺举山一声,把门给我看好喽,这些粮商,人可以离开,粮食必须留在复州,若是有一粒米出了城,我就打他们一军棍。”
善解人意的赵茯苓点点头,正想一溜小跑去往保宁大营,李桃歌突然将她拦住,自信一笑,“传话而已,轮不到本公子的贴身婢女去,你安心待在我身边,端茶倒水即可。”
赵茯苓看不见藏在暗处的珠玑阁门客,好在向来听话,李桃歌说的每一个字,都当作金科玉律,只管照做就好。
三人溜达大半天,对于物价大概有所了解,无论是粮价还是布价,一路飙升,快要到了大户人家都难以承受的地步,既然是关门打狗,索性将这些奸商一锅端。
李桃歌轻声道:“你们装作平民,去购买物价最高的商贩手中粮布,每天买一些,以防这些家伙吃不到甜头跑去北庭,顺便散播消息出去,就说复州人傻钱多,任何东西都有市无价,把线放的长长的,再钓一些大鱼上钩。”
暗地里传来一声喏。
赵茯苓转了几圈,找不到声音来源。
酒楼里人声鼎沸,李桃歌摸着饥肠辘辘的的肚子,“光顾着瞎转了,忘了吃饭,走,今日我做东,任由你们吃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