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关上门,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吃,自己慢条斯理地提裙坐下。

惊蛰饿了一天,早就等不及了,一手抓着猪肘子一手捧着叫花鸡,一边一口,雨露均沾。

嘴里塞满了肉也要含糊不清地说一句:“不愧是缘来酒楼,味道果然比其他地方好!”

年宿宿嫌弃地拧着眉头,小嗫了一口茶。

本来是要来吃饭的,但惊蛰的吃相太埋汰,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于是一大桌的佳肴美味,全进了惊蛰的肚子里。

酒足饭饱,惊蛰摸着胀胀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嘻嘻,好吃,下次我还跟你来。”

年宿宿冷哼,“还想有下次呢?这一顿你可是吃了二十两银子呀!”

二十两是什么概念,惊蛰一个月的月例也才十两。

方才店小二拿账单来让她付款时她心都在滴血!

惊蛰又傻笑,“大小姐,我刚才可是救了你诶,你的命还不值二十两吗?”

年宿宿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争论,双臂一圈,往后一靠,拿出一副审讯的姿态来,“吃饱了,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盛京了吧?”

那日凶犯午门斩首,惊蛰告诉她此案了结了,他要回山庄请罪,今日竟又遇上了。

她心里很难不疑惑。

惊蛰收起嬉笑的嘴脸,目光一沉,变得伤感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年宿宿蹙眉。

玄机几日前毒发,她担心是天玄山庄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惊蛰说:“我被逐出师门了。”

年宿宿松了一口气,“哦,还好是被逐出师门了。”不是天玄山庄出事就好。

惊蛰头一歪,顾不得伤心了,抡起胳膊质问她:“什么叫还好是被逐出师门啊!我现在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饭可吃,无月例可领啦!多惨啊我!”

他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年宿宿震惊于他变脸的速度。

“我以后怎么办呐呜呜呜……要么饿死、要么冻死、要么就是饿得受不了了偷东西被人打死,总之就是死路一条了呜呜呜……”

哭着哭着,从指缝里露出两只眼睛来偷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