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朦朦亮,闻知意就被迟兰从被窝里给挖了出来。

“醒醒,我的大小姐。”迟兰晃了晃她的肩,“囡囡你今天要干嘛还记得吗?”

闻知意眼睛都没睁开,有气无力地反问她,“我今天要干嘛?”

说完她就倒回床上,手还无意识地把迟兰压着的一角被子给扯了回来,除了脑袋,全身裹得严严实实。

齐齐哈尔的秋天睡觉好舒服,天高气清,秋色宜人,窗外的鸟啼也不觉得嘈杂,这又凉又暖的被窝睡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樱唇微微翕动几下,别嚷嚷了,妈咪,让她再多睡会。

“诶呀,别睡了。”迟兰又把闻知意拉起来,“傻囡,你今天可是要结婚的。”

结婚?

闻知意混沌的大脑闪过片刻清醒,但也就是一点而已。

迟兰也心疼自己的女儿大清早的就要起来结婚,可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样,她也不想让外人胡乱猜测闻知意跟蒋珣是二婚。

晦气。

罢了,再辛苦也就一上午的事,下午补觉睡个够。

迟兰见她还不醒,招呼迟蕙打了盆冷水来,湿了水的毛巾就往闻知意的脸上盖,“囡囡啊,是你非不起来的,莫怪老妈心狠了。”

南方的八月像个大熔炉烧个不止,街上的人想方设法地给自己增加露肤度的同时还能防晒,齐齐哈尔的八月可不一样,十几二十度的天气,身体素质好一点的人还是短袖一件,但其他人不一样,出门带多一件薄外套还是有必要的。

水不冰,但凉,带着微微凉意的毛巾触碰到闻知意脸上时,她的瞌睡虫顿时跑了一大半。

“清醒啦?”迟兰干脆摁着她的后脑袋给她擦脸,“清醒了就起来刷牙洗脸,不然等下来不及做妆教。”

“妆教?”闻知意的反应还是有一点迟钝,“哦,我今天好像要结婚来着。”

“现在几点了?”她捋了捋自己凌乱的发,“昨天蒋珣说七点二十五准时来接亲。”

蒋珣家挑的这时间已经很体贴女方家里人了,要知道好多人都是天刚亮三四点就开车来接亲。

“马上四点半了。”迟兰看了下手机,其实才四点出头,催促道:“其实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你穿婚纱不要时间?烫头发不要时间?化妆不要时间?”

眼看迟兰越说越多,闻知意立马掀开被子下地,跑去洗漱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