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迟兰手握麦克风,掐住细嗓舒展歌喉,时不时还扭两下身子,俨然陶醉忘我。

好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闻知意听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扪心自问谁受得了?

辛苦闻言同志了。

借着昏暗模糊的环境,她悄悄瞥向旁边的男人。

蒋珣整个人百无聊赖地陷入沙发内,修长的双腿岔开,右腿还一晃一晃的,双手环在腹部上,拇指还围着打圈。

散漫,慵懒,傲戾,不羁。

视野里的男人朝着她的方向侧身,他慢慢勾起了嘴角,笑得得意和猖獗,薄唇翕动。

虽然室内很吵,可是闻知意还是看懂了蒋珣在说什么。

她别过脸,捻了颗草莓吃起来——并不打算回应他。

“你一言你一语,都叫我回忆~”迟兰还不满足,走到闻知意身边,伸出兰花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她。

香甜的草莓噎在喉间,不上不下,花费好大力气才咽下去。

闻知意有些汗流浃背了,她怎么感觉迟兰话里有话?

早知道今晚就不让她们喝酒了。

一曲毕尽,迟兰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女儿,有些无语。

她就纳闷了,明明爱偷瞄人家,关注对方的举动,还容易对蒋珣脸红——咋还停留在原地呢?

这个木鱼疙瘩,她怎么不知道闻知意变得这么矜持了?明明以前那些素不相识的男明星也能大言不惭地喊哥哥和男朋友啊。

现在有个更帅的了,为什么不喊?

退伍的兵哥哥也是哥。

贺雅芝把她扯到包厢的另一角,离他们远远的,“兰妹儿你不用急,我看他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现在是郎有情妾有意,你且等着我家到时候来送彩礼就得。”

“我知道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吧——”迟兰停顿了下,有些踟蹰,“我女儿她很多事情喜欢憋在心里不说,就喜欢别人去猜,猜对了她开心,猜错了她可以郁闷得饭都不吃。”

她叹了口气,“不像我,我就是个直肠子。”

“雅芝姐,还得麻烦你家蒋珣多担待一些,让他多主动点。”迟兰握住了她的手,“闻知意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她很喜欢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过感情这玩意得有一方主动了才会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