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尚安澜心里“咚咚”敲着鼓。
她不知道皇帝说的信丞相,是真的信,还是只是随口一说。
这是一场豪赌。
皇帝“唔”了一声:“毒呢,给朕瞧瞧。”
尚安澜从袖中取出,福平伸手接过。
“行了,你告诉他,朕已经服下了毒。”
闻言,福平拿起筷子将桌上的菜都动了动。
皇帝起身。
殿门大开,尚安澜眉目含情地给皇帝整理着衣物,声音柔媚似水:“恭送圣上。”
……
六皇子府。
收到传来的消息,章叔眉目舒展,他看向依靠在窗边,手上无意识拨弄着花叶的萧晏礼,轻扬起嘴角:“殿下,成了。”
花被折了下来,萧晏礼抬眸。
章叔又重复道:“殿下,成了。”
本该是件高兴的事,但章叔看着忧心忡忡的萧晏礼,脸上的喜意也不禁褪去:“殿下,还是觉得蹊跷?”
“可太蹊跷了。”
萧晏礼长叹一声。
“若是给父皇下药这般容易,恐怕他早就死了千回万回了。”
章叔微怔,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皇帝将计就计?”
萧晏礼闭口不言,目光落在远处。
将计就计,是做给尚翊之看呢?还是给他看?
萧晏礼紧蹙着眉心,竟生出一阵恍惚。
他头晕脑涨,揉着太阳穴:“萧明烨,确实是回了幽州吧?”
“是,”章叔笃定:“我们的人亲眼所见。”
“那就好,许是我多想了,药效两日内发作,且等等吧。”
他轻叹一声:“诏狱那边?”
“都打点过了,宋时微只是被关押着,并未用刑,那个小厮,撑不住刑罚,还想将殿下供出来,便直接了结了。”
“养兵前日,那人也有些机灵在身,本想着日后还能再用,谁曾想……”
章叔摇了摇头。
萧晏礼对一个小厮的生死并不关心,听完章叔的话点了点头:“皇帝,没去看过萧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