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霁和萧晏礼初时并不在意。
左右这件事横竖都是他们有理,就算真告到皇帝面前,吃亏的也只会是江稚鱼。
但当江稚鱼奋笔疾书了将近半盏茶时间后。
两个人的心都有些慌了。
这厮究竟在写什么?
这么长时间,他们的生平她都能写完了吧。
萧初霁手抓着栏杆,眼神犹豫,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在写什么?”
“不过是掺两位殿下的话术罢了,”江稚鱼十分坦然,写下最后几个字收尾,把小本本往怀里一揣,才又抬眼看着他们:“两位殿下的罪行真可谓是罄竹难书,差点没写完。”
她的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埋怨。
萧初霁:“……”
萧晏礼:“……”
他们茫然地眨了眨眼。
短暂的懵逼后,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憋屈和生气的种种情绪在心上凝结,两个人的脸色可谓是精彩纷呈。
如同甲方要求的五彩斑斓的黑一般。
江稚鱼微眯起眼。
【好家伙,不是要变异了吧。】
邢茂之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
生怕两个皇子气出个好歹来,牵连到自己,他赶紧出口打圆场:“两位殿下还没用早膳,臣已经备好了,来人……”
“等会。”
邢茂之的声音戛然而止,刚想动作的狱卒们也停了下来。
“两位殿下抄了这么多本佛经,应当也记下来了,二皇子曾经落发为僧,应当懂得规矩,用膳前,应先诵一遍供养偈才是。”
江稚鱼笑容明媚。
萧初霁的身体陡然一僵,他再不做半分掩饰,阴狠地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平静地和他对视。
萧初霁胸前剧烈起伏,嘴唇也上下颤动着,声音仿佛是从牙关里迸出来的,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你……”
他“你”了半天,终究是没说出什么来,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还溅起了一圈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