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泷不懂祖泽鸿为何定这么稀奇古怪的发饷规定,四人却听懂了,且他们瞬间肯定,祖泽鸿真的准备发饷。
因为祖泽鸿把发饷多寡的责任一股脑全部推给了他们。
学生也不懂,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记忆里这种事完全是官场‘小道’。
他们若开口要的太多,祖泽鸿一拍两散,传出去所有人都怨他们威胁上官导致饷银泡汤,以后别想领兵了;他们要少了,祖泽鸿随后加发饷,那祖泽鸿瞬间就拥有绝对的威望。
他们懂规矩,这种事很好定,闭嘴,听话,让上官决定就对了,上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算有怨言也没办法,这是上官才有的权力,是文官的权力,毛文龙都没有过这种权力,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连主座的孙元化也听懂了,祖泽鸿竟然在抢夺东江兵马大权。
但他无所谓,你能拿到钱粮,那谁都抢不过你,你拿不到钱粮,一切计谋都是笑话。
四人低头到门口简单说了几句,最后耿仲明返回来,郑重说道,“这位兄弟,一石粮够三口人吃三个月,那月饷就不能少于三斗半,且不能是掺沙的粮。”
张泷点点头,“三个月一两二钱银子,全年四两八钱,小人可以这么认为吗?”
“不可以!”耿仲明大吼一声,随后郑重道,“粮价日益高涨,若换银子,每月至少八钱。”
“小人记下了,两日后到大清河口见到祖大人,你们会得到该得到的东西。”
“耿某还有一句话问。”
“请说!”
“祖泽鸿若发三月之饷,我们算他补齐一年饷,若以后每月发饷,我们自然愿回东江。”
张泷眼神僵直,好似又被祖泽鸿预料到了,沉声说道,“小人来之前,祖大人曾言,大明朝政艰难,税赋锐减,俸禄饷银一再缩减,武将不相信文官的任何承诺,同样,文官也不相信武将的任何许诺,诸位说三月顶一年饷,本就在胡说八道,顶不顶是大人说了算,不是你们说了算。”
诈饷失败,耿仲明脸色一红,拱手道,“末将唐突了,那就由祖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