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军溃逃太快,努尔哈赤刚刚攻占辽阳,辽东大片土地和城池来不及消化,根本没想到明朝会丢弃辽西,他也很干脆,占领广宁打通草原通道后,直接搬师回家,对大凌河、锦州、松山、塔山、宁远等重镇,连看都未看一眼。
好嘛,从大凌河到山海关七百里真空地带,只有祖家兄弟九人带着长辈留下来的875名家丁,是唯一成建制留守关外的军队,想不出名都难。
祖家迎来第一个贵人,帝师孙承宗出镇辽东,对祖家的‘英勇’非常赞赏,一家‘收复’二十多城,祖家兄弟全部成了营兵体系中的将军。
从此刻起,祖家的性质变了,不再是守土的将门,而是军事集团。
这是祖大寿为首的辽西将门对广宁溃败的反思成果。
朝廷认为广宁溃败是经抚不和,熊廷弼和王化贞因此被问罪,但辽东出身的基层将官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广宁惨败是信任崩塌的后果。
经抚不和是表象,内因是辽人对朝廷完全没有信任,百姓与将官、文官与武将、文官与文官、武将与武将,任何人对彼此都没有任何信任,广宁溃败是必然的结局。
将门这个反思太牛了,但他们无法撼动中枢,只能改变自己,更加注重家将的培养,更加注重与封疆大吏的关系,不再以‘效死’为目标,而是与封疆大吏做朋友。
这一指导思想让祖家彻底变为军阀,就算以后改朝换代,祖家后人也因此受益三百年。
改变的开始阶段,祖大寿虽然无法主事一方,但袁崇焕、满桂筑城,手下超过八成是祖家的人,没祖家安抚百姓,宁远也无法成为要塞,也不会有后来的宁远大捷。
十岁到十五岁,祖泽鸿不停淬炼武艺,跟着长辈在辽西来回奔跑,还被逼着每日读书识字。
被当时宁远兵备道袁崇焕看重,莫名其妙当了他的亲兵头领,成为二十个营兵的哨总。
祖泽鸿刚刚当亲兵,就见证了一人一城硬抗努尔哈赤十万大军的宁远大捷,袁崇焕以瘦弱之躯击退强虏的形象深深刻入脑海。
祖家迎来第二个贵人,全方位的贵人。
十六岁,他成了宁远的秀才。
辽西不过二十几人参考,却有六个秀才名额,他当然是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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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个贵人辞官了,一年后又回来了。
从七品兵备到三品巡抚、再到一品督师,他成了说一不二的人物。
祖大寿兄弟九个,下来泽字辈成年的十九个,加上养子和赐姓家将四十多人,除祖泽鸿外,全部变成了营兵将军。
祖家和姻亲还在袁崇焕的指导下,编练了一支军饷独立的骑兵—关宁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