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战场,距离最初深入草地途经的山区并不遥远。此刻的云中明白,友军杜辉已安全押解蛮族首领和那名战士撤到了后方。他转头对身边的张良问道:“张兄弟,如今我们距离出发时路过的那片山区有多远?”
张良迅速望了一眼紧追不舍的敌人,又朝东南方瞥了一眼,答道:“大约百里左右。”
云中略作思量,说道:“那就往那儿冲吧。在山地作战,不利马战,只要把那些骑兵逼下来,我们就有取胜的机会。”
张良赞同地点头,胡族善于马上的拼杀,但在平地和狭窄地形上却会大大削弱其优势。云中和张良率领剩下的不到两百名士兵疾奔山区,阿里图显然不肯放过这些秦兵,但他并未找到大王和扎里合的下落,或许他们已被杀,或被先行护送到安全之地。
阿里图深知这是机会。救出大王和扎里合固然是最好,如果失败了,他可以消灭这些秦兵,以功勋争取未来的王者之位。眼见秦兵逃远,阿里图挥刀拍马,怒喝道:“儿郎们,随我冲锋,杀光这些秦兵,回王庭领赏。”
闻听主将许诺赏赐,士兵们士气高涨,尽管已损失惨重,但他们的付出换来了更多敌人的伤亡。激励之下,蛮族士兵纷纷驱策战马,拼命追逐。
终于,连绵的山丘映入云中的视野。他知道目的地就在眼前,回头看看自己的部下,许多人身上带伤,部分重伤者主动离开队伍,牵制敌人减轻压力。云中高声道:“兄弟们,再快一些,到了前方便是我们 ** 的时刻,冲啊!”
听到主将的呐喊,秦兵们鼓足力气,鞭打战马加速前行。十余里的路程,经过半个时辰的狂奔才到达。进入山地后,云中让张良率队隐匿起来,自己在路口静观其变,嘴角挂起了冷笑。希望一会儿敌人逃命时也能这么迅捷。
见秦兵逃入山地,阿里图心中泛起不安,命令士兵减缓速度,缓慢靠近山脚。
副将巴努,阿里图同父异母的弟弟,骑马上前问道:“哥哥,秦兵进了山地,我们要不要追下去?”
阿里图凝视山地,尽管只是些丘陵,但也影响骑兵的速度和灵活性。山地地形复杂,战马跑不快,大量士兵也无法有效突击。阿里图考虑后认为,作为首领必须首先考虑部族的利益,若此战失利,不但大位不保,还会失去争王的可能。
阿里图问道:“巴努,你认为我们应该继续追吗?”
巴努打量了一下山地,说道:“兄长,这些秦兵最多还剩三百余人,而我们有近千人。即使他们有埋伏,凭我辈英勇岂能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