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只想求一求平稳安康的生活，可不想再经历什么战乱了。

这样一想，再往回想想——鬼面将军的青羊岗一役，他们的顾小将军从劫匪的手里劫回来的粮税……原本劫走粮税的人，当真是什么不要命的亡命匪徒吗？当真不是……那些王爷们的人？

事实上，这样的猜测，早已经在京城百姓们的口耳之间流传了开来，只是没有人敢真正在明面上提这件事罢了。

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和这些胆敢拿北疆将士们和大胤天下百姓安危做筹码来互相争夺权势的王爷们来说，那个如今坐在天子位置上，愿意拼尽一切甚至还从齐国公府里把顾小将军找出来，努力筹集了辎重粮食并且将这些交付给顾小将军运送到北疆的当今天子……

这样的天子岂不是更适合坐在皇帝的位置上？

正因为如此。

早在各个王府没有察觉的时候，百姓们对于当今天子已经在心中有了支持和偏向。

只是对于那些汲汲营营只想着自身权势和天子之位的王爷们来说，恐怕就算他们知道了百姓的想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一些没有用的蝼蚁们的念想罢了，等他们坐到天子的位置上之后，这些蝼蚁难道还能不服从他们的天命吗？

……

总之，平头老百姓们确实是不知道那些王爷们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在给鬼面将军的长生牌位烧香祝愿他身体康健长命百岁的同时，有不少人也不会忘记给当今天子也求两句——希望顾小将军一切平安顺利，也希望皇帝老爷也健健康康。

……

普通老百姓关注的只是顾长卿这一次的能得到多少奖赏，能升到多大的官位上，这就足够他们的谈资了。

而对于朝堂上下来说，站在不同派系后头的官员们心里想的则是天子对于顾长卿真正的态度究竟如何——以及如今这样的背景之下，各方势力还有多大的胜算？

毕竟对于天子而言，此前天子一派最大的弱势之一就是缺乏强权的实力。

虽说镇北将军府顾家始终是支持天子的，但是镇北将军顾远山与其长子顾长风始终带着镇北军镇守北疆，北疆与京城之中路途遥远，根本没有办法及时回援京城，而天子手下虽然有城防营护卫京畿，但是城防营要护卫的范围太大了，而各省的守卫之中早已经有了各方势力的渗透，各个王府还有各自的私兵，比起天子，在武将之中反倒是身价富裕背后有各自母族支持的各个王府更有优势。

但如今与过去却不同了。

过去天子身边根本没有可用之将，但现如今，鬼面将军顾长卿这个名号已经响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