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松并没有聊多久,他很快就确定了一下病房里其他人的姓名和具体病情,就带着病历本离开了。
等晚上宋佳赶过来的时候,我特地跟她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谁知道我刚把白松的事情讲完,就发现宋佳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坐在床边,手里剥着香蕉皮,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是有事瞒我,抬脚在她的后腰上踢了两下,“怎么不说话?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宋佳清咳了两声,尴尬地挠着头,“冉冉,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想把我住的房子租出去?然后我不是在网上贴了一个招租启事嘛,我昨天回来开电脑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有租客把房子定下来了,而且中介已经带人过去看了。”
我一头雾水,“所以呢?”
宋佳之前住的那个房子本身也是跟人合租的,但是因为后来房东涨价,那个租客就中途跑路了,房子一直空置着,宋佳只能一个人交两个人的钱。
为了能开源节流,我提议宋佳把另一半房子挂出去,最好也能找个女生一起合租,这样还方便些。
“那个女生已经住进去了,就在我们上飞机的第二天。而且我白天回去的时候跟她聊了一下,她好像也是贵州那边的,她跟人打电话说的都是苗语。”宋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看着她那张逐渐惨白的脸,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你确定她说的是苗语?”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宋佳,语气严肃至极。
宋佳则是哀叫了一声,“听着特别像,但是跟咱们之前在寨子里听到的那些还不一样,我之前听朋友说像他们这些少数民族地区的每个村子的方言都不一样,山顶和山脚说的话都不同,所以单凭方言没有办法确定来历,冉冉,你说我现在搬家还来得及吗?”
我盯着她手里的香蕉,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觉得这么无力过。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搬家这事先不急,你先回去问一下她到底是哪里人,最好有户籍所在地的证明,你要是担心的话,就直接去找房东问。”我说道。
宋佳这会儿脸都白了。
我们之前在寨子里经历的事情,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虽然已经离开,但这样的症状恐怕还要持续很久。
当天晚上,为了安全起见,宋佳继续留在医院陪着我。
好在第二天,我的各项检查结果也都出来了,指标显示结果一切正常,胳膊上之所以起这些疹子,纯粹是因为过敏。
但找过敏源是件麻烦事,再加上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就匆匆地办理了出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