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尽管放心吧!”曾不悔连连点头,“那我就在这里等您!周伯伯,你可不要食言啊!”
“——还有...等您回来,我和小檀的事,还望您...”
男人随即笑骂道:“哈哈哈!臭小子,咱是看着你长大的,还能便宜了别家小子不成?”
马儿打了个响鼻,长鞭落下,随着赶车人一声吆喝,商队乘着朝阳,浩浩荡荡行向天边。
曾不悔冲着那渐行渐远的商队,遥遥喊道:
“周伯伯,早点回来啊!今年冬天,我还想吃您做的长寿面——”
男人骑在马上,跟着回道:
“好咧!”
于是曾不悔坐在桥头,等到春花开了又谢,等到秋叶黄了又落,等到乌云聚了又散,等到桥下的流水变成寒冰。
直到苍河关传来战事,直到征兵的告示贴满村头——
......
直到周家挂上白幡,那曾经生气灵动的采莲蓬的少女披上麻衣,再也不会唱什么折尽桃花,春心正好。
“苍河之花,盛放于野。
汝目所见,何以相争?
凛凛之花,独绽其华。
汝目所见,何以难谅?
雨失其寒,天失其碧。
春华凋零,汝心何感?
苍河之花,盛放于野。
吾欲问汝,何以相残?”
少女撑着棹,唱着哀歌,似是在一夜之间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