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挤出一丝笑容:“于大人,家里还炖着汤呢,老婆孩子也在等我吃饭,今日实在无空啊。”
“王爷,国家大事岂是儿女私情可以耽搁的,同去同去。”说罢不由分说的扯住朱高炽的胳膊,把他拽进自己的马车中。
“避嫌啊,避嫌啊,皇帝只是让你去,又没让我去。”朱高炽索性摊开了说。
“嘿嘿,王爷,你猜我信不信,陛下让我去的时候可没避着你说话,走吧你,咱们皇帝可比你大度多了,别疑神疑鬼的了,连马哈木都能让他来去自如,你又何必自扰呢。”于谦似笑非笑的看着朱高炽。
朱高炽也是长叹一声:“伴君如伴虎啊。”
于谦双手一拢:“我看你是被你爷爷跟你爹吓怕了,不用如此,且等些时日你就都会明白。”
朱高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斜斜的靠在车厢内,许久才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
于谦窝了窝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嘴里嘟囔道:“这天下,没有一颗通明之心,如何成事。”
“你说什么?”朱高炽没听仔细。
可于谦彷佛已经睡过去一样,不再理他。
参观过韦诚弼的军营后,于谦跟朱高炽久久沉默不语,隔了几日朱高炽回家后叫来朱瞻基让他自己去面圣,朱瞻基一脸便秘之色,他实在不敢单独去见那二叔,自小他俩就不对付,暗中争斗了更是无数次。
这次的差事开始举步维艰,就连找拢下属就废了老鼻子劲了,等真正操作起来,又是千难万难,毫无头绪可言。
朱瞻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问自己老爹,老爹总是神秘一笑,永远都是一句:“你自己悟吧。”
想去问别人,又不知道问谁好。
这次得了旨意,让自己去问皇帝...
朱瞻基只好踌躇的跪在楚河面前,参拜后,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楚河也没理他,依旧画着手中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