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段漫长的思考,于谦甚至盘腿席地而坐闭目思虑起来,手中不断比划着什么,嘴中也不断念叨着,根本不在乎是否失态。
等他睁眼时,双目已经满含泪水,掸了掸身上的茅草灰尘,跪在地上,重重的三个头磕下:“臣,愿!”
“行了,起来吧,自己找地坐,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楚河伸手虚抬。
一旁的韦韫玉也吩咐道:“诚弼,给于大人上些酒菜吃食。”
门口守着的韦诚弼很快给于谦端来一整只烤羊腿外加两壶酒,三道菜。
随他进入的还有一个人,跟在他的身后,进到帐篷就单膝跪在那里。
于谦原本已经饥饿难耐,昨天一整天都在喝酒,未进吃食,今早又是空着肚子就被叫到这里,看着面前丰盛的饭肴,正准备大快朵颐。
刚欲对放下餐盘后退的韦诚弼道声谢,但突然看到韦诚弼身后跪着的人,不由的愣在那里。
“自我介绍一下吧。”楚河接过韦韫玉递过来的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
“三千营喂马老兵哈赤珠子,见过将军。”虬髯大汉毕恭毕敬的说道。
“哈赤珠子吗?”楚河嗤笑一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下次回答再让我不满意我就送你去见祖宗。”
言罢,身后的韦诚弼长刀出鞘,高举在大汉头顶。
虬髯大汉不禁抬头看向高座上的人,三千营的主将当朝的二皇子汉王爷,自己当然认识,可自己是谁没人知道啊,是不是在诈自己?
不过,他为什么要诈自己?还是他真的知道了!
如果诈自己的话,那他为何要从几千人中独独揪出自己,难道是坐在那里啃羊腿的于谦看出点什么来了?还是说真的暴露了?
看看脑袋后高悬的明刀,他可不敢赌。
楚河并不着急,反而跟于谦一起喝了两杯,还让韦韫玉也一起吃点,好不容易松口气了,韦韫玉也是宛然一笑,在座的除了地上跪的那个,其他都是自己夫君的人,还有自己的弟弟。
韦韫玉也是举杯亲自遥举了一个,让对面的于谦诚惶诚恐,皇后给自己敬酒,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渐渐地哈赤珠子有了反应,原本双膝跪地的他,慢慢的挺直腰杆,脚下一撑站了起来。
身后的韦诚弼大怒,一脚踹向他的腿弯,可那人只是身子晃了晃,根本没有倒下。
“诚弼。”楚河唤道,韦诚弼抬头看了看姐夫,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回到帐门。
虬髯大汉随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单手放在胸前,行了一礼朗声道:“瓦剌首领绰罗斯·马哈木见过汉王殿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