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从右牙疼似地吸口气,担忧地看着他:“不像你。”
小白笑了笑:“人嘛,总要成长的。”
他平常眼高于顶,身居高峰,仰面沐浴朝霞,内心自有其骄傲,但说出这番话时却显得十分诚恳。
但连番挫败却不得不让他改变姿势,低下头俯下身子,以更平和的态度拥抱真实的生活。
这是每个年轻人在进入俗世时面对的问题,敏感又多情,热烈又脆弱。潘从右温和地看着他,尘封的记忆被打开,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年轻人上下求索,一直到头发花白,两眼昏花,眼前的小白和那个年轻人渐渐重合,潘从右也笑了。
年轻人,愿你勇敢无畏,见众生,见真我。
谷雨恰在此时看到了阴影中的潘从右和小白,低声交待了那行刑的汉子几句,边打招呼边快步走了过来。
小白向樊志华努了努嘴,此时的樊志华低垂着头,再不见有丝毫挣扎:“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
“别瞎说!”谷雨瞪他一眼,双手合十两眼看天,虔诚地道:“老天爷,是这小子胡说八道,我可没动手,你不能怪罪夏郎中。”
小白翻了个白眼:“你这叫自欺欺人懂吗?”
谷雨放下手:“放心吧,我跟那汉子交待了,打不死的,”脸色冷下来:“只是下半辈子想站起来怕是不可能了。”
潘从右赞道:“还是小谷捕头手段高超,老朽佩服。”
谷雨脸色羞赧,挠了挠头:“潘大人技法更胜一筹,下官仰慕。”
小白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位大人,天色已晚,咱们是走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