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员外的声音响起:“我。”
胡时真的心情顿时变得很糟糕,他从床上爬起来,慢吞吞地下了床,蹒跚着蹭到门口打开房门,郑员外笑容可掬地站在门口:“陆兄,时候不早了,我叫了吃食。”
胡时真翻了个白眼:“我岁数比你小得多,不必叫我陆兄。”
郑员外一怔,感受到了胡时真的不友善,但仍笑容不减:“你是诗柳的兄长,我自该叫你陆兄。”
胡时真撇了撇嘴,心道:原来将我当做了大舅哥。
心情更是郁闷,他将衣裳披在身上:“走,看看有什么吃的?”
陆诗柳正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即便是在匆忙逃亡的路上,她仍保持着那一份恬淡优雅,虽然衣着朴素,但眉目清丽,仪容端庄,引得店中客人纷纷投来注视的目光。
看到胡时真一瘸一拐地走来,陆诗柳哼了一声,将头别过一旁,胡时真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坐在对面,郑员外居中而坐,热情地招呼着:“别等饭凉了,快吃快吃。”
胡时真一边吃一边观察着陆诗柳的神色,而陆诗柳则低着头只管喝粥,偶尔回应郑员外几句,郑员外终于察觉到两人古怪的气氛:“我看两位情绪不佳,怎么,二位昨晚睡得不好?”
胡时真瞥了陆诗柳一眼:“有马车坐,有饭吃,有客房睡,怎么可能睡得不好?”
陆诗柳低垂眼睑:“我想起小时候曾在家乡救过一只野猫,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哦?陆姑娘温柔善良,自小便可见一斑,”郑员外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怎么,那野猫惹到了你吗?”
陆诗柳道:“我见它可怜,便将它收留在家中,一日三餐好生伺候,我家中贫寒,养了几日爹娘便不让我养了,隔壁正好是个有钱人家,我便想将它送到那户人家,好歹留条性命不是?”
胡时真也是听她说及童年,表面没变化,两只耳朵却已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