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深冬。
华北,夏家宅邸。
白皑皑的积雪落满了整片宅院。
院落外的枯枝上留着飞鸟筑的空巢,密密麻麻的枝桠萧索地指向湛蓝的天穹。
夏素月身上挎着一个大书包,手里提着热腾腾的饭食,犹豫地站在一道紧闭的房门前。
“素月少爷……”老仆站在夏素月身后,神色紧张地看着这个七岁大的小少爷,“您、您就让我来做吧,小姐她现在谁也不想见……”
“老叔,寒星是我妹妹。”夏素月很认真地回头,“她在这间屋子里待了整整五个月,一步也没出来过,父亲不在,长兄如父,我必须见见她。”
老仆愣了愣。
眼见小少爷如此明事,他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便也没再执着,只静静地立在他身后。
“夫人的在天之灵如果知道了……”老仆凝视着夏素月瘦小但挺拔的背影喃喃。
夏素月抿着唇,长呼了一口气。
伸出稚嫩的手,敲了敲门。
咚咚——
“……”
房间里没有声音。
咚咚——
他又敲了敲。
“送饭的话,放在门口就好了。”
房间里的女孩开口了。
“寒星,是哥哥。”
夏素月听到妹妹的声音,紧张的小脸上立刻展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你来做什么?”
夏寒星的声音淡淡冷冷的,和夏素月以往对妹妹的印象不一样。
从前的妹妹是个粘人精,经常缠着他要这要那。
可自从上半年妹妹体内血脉觉醒,刚生下弟弟炽阳的母亲因此长眠后,她便像是变了个人,将自己关在了这间屋子里没再走出过一步。
没人怪过她。
因为特殊原因被困在国外的父亲夏守冒着风险,为她请了一堆心理治疗师,也被她全部赶了出去。
而作为儿子的夏素月对母亲的离世虽然伤心,但对她绝无半分恨意。
倒是家里有别的分家孩子,私底下用那句传了很久的话来排挤、取乐她,夏素月听到了也会抡起拳头,逐一将妹妹隔空受的气给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