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最开始的预测也是夏超,但夏超六岁之后才觉醒血脉,早已经过了融合期。而在那之前,家族的司祭官也说核质并没有选中他。”
“但奇怪的是,核质最初选中的,竟然是尚在母亲腹中的你,”夏炽阳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司祭官也说你的血脉极其浓厚,简直就是风核质天生的继承者,临产的时候,家族已经在准备盛大的继承典礼了,继承核质后,你会是今后家族仰赖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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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变故来得很快,夏超在你出生的那晚觉醒了半魔血脉,你的母亲因此而死。”夏炽阳回忆着,眼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阴云,“夏素月快疯了,我看着他从产房里狂奔出去,要去找老爹讨个说法。”
“他跳上车踩满油门就狂飙出去了,我驱车跟在他后面,他开得很快,我根本就跟不上,但我知道他是要去祖祠。”夏炽阳顿了顿,“因为老爹那时候在祖祠里,为你母亲祈福。”
“夏素月是真的疯了,他冲进祖祠对着老爹大吼大叫,我不敢上去阻拦,只敢躲在很远的地方看。”
“然后他们爆发了很大的冲突,夏素月先是砸了祖祠里一切能砸的花瓶桌椅,然后把满墙的牌位、香烛全都掀翻、踩烂。”
“你父亲他真的疯了,这是在亵渎祖先啊,烛火点燃了帷幕,他当着老爹的面对着那些祖先的灵位吐口水,骂各种各样不堪的脏话。”
“老爹也怒了,他放言要把夏素月赶出家门,死后也不得入葬夏家的祖坟。”
“那一夜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现在想起来,还和梦一样。”
夏蔷柔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她是第一次知道这样的陈年旧事。
她没见过母亲,脑海中父亲的形象也一直很模糊。
但直到今天,她好像才终于看破了那层模糊背后的东西。
“结果就是夏素月真的被赶出了家门,他在一夜之间失去了对夏家的所有权利。”
夏炽阳舔了舔嘴唇。
“就在我以为老爹真能这么狠的时候,他们突然达成和解了,你父亲自断了一只手臂作为亵渎祖先的惩罚,而老爹也不再追究他的过错,另加的条件,是不让你继承核质,让你远离家族里世界的核心。”
“坐到老爹那个位置,就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了,一面是家族重任,另一面是父子情分,他不得不在其中做出抉择。”
“可我们都没想到,这位向来雷厉风行的灰瞳宰相,竟然妥协了。”夏炽阳说。
“老爹答应了夏素月的条件,刚出生的你被移除出风核质的继承人候选。接下来就是另选继承人了,那年整个家族虽然有二十多个孩子出生,但都是些旁系分家,能勉强满足继承条件的就只有和你同年出生的苏柏。”
“于是她代替你继承了风核质,只不过这一次的继承,和几百年来的传统比起来,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老爹放话了,没有大肆的宣扬,也没有风光的祭祀,一切都偷偷摸摸的,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然后夏素月远走,一切就这样息止,直到今天。”
“但在我看来,夏素月就是自私罢了。”夏炽阳忽然沉声说,“夏家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牺牲和死亡不可避免,这是我们的命。”
“我的兄长是个太脆弱的人,他担不起家族的责任,所以只能远走。”
夏炽阳笑着收线,又是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