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盘上雕刻着一个女人赤裸又干枯的上半身。
女人紧紧闭着眼睛,脸型瘦削得怪异,鼻子细长高挺得不像人类,嘴唇像是两片薄小的叶子。她的头发茂密得如同在海中散开的海藻,向四周生长蔓延。
那些头发有的粗壮如老树虬结的根,有的细小如蚯蚓,它们茂盛地交织盘桓,乳白的裂痕之中渗出诡异的铁青色,最后犹如荆棘的牢笼一般将女人缠锁住。
秦尚远目光仔细扫遍雕刻的每个角落,他绞尽脑汁地搜寻着脑海中自己曾经见过的所有艺术品,也找不到任何一件与这扇圆盘有半点相似。
忽然间,那些成堆缠绕的头发好像微微蠕动了一下!
秦尚远瞳孔骤缩,他赶紧反复确认,但那一瞬间似乎只是一个错觉,他只能从雕塑上感觉到一股令人不适的气息。
落地窗外一声尖锐刺耳的鸟鸣,秦尚远不由自主地抽离了全身,如梦初醒。
他大口喘着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席卷全身的疲倦随之而来。
天灰蒙蒙地亮了,楼下的小黑欢快地叫了几声。
他强打着精神起床洗漱,准备赶去学校,可脑海中的那尊圆盘雕塑却始终挥之不去。
秦尚远隐隐感到其上散发着诡谲和不洁的气息,却又说不出这股气息是从哪来。
·
大课间,阳光明媚,寒风吹拂。
“今天怎么没跟苏柏一起来了?”同学们有些惊讶。
“被甩了吧!我就知道长久不了!”某人咬牙切齿。
“你在这儿咬牙切齿个什么劲!秦尚远现在是蓝湖学院的学生了!”今天居然出现了维护他的声音。
“呜呜呜尚远兄,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苏柏啊!”某人掩面流泪。
......
秦尚远扶额,叹了口气,又是水泄不通的一天。
来到学校后他又加深了几次连接,刘羽山不出意料,开着车去赴昨晚的约了,这人居然开的是玛莎拉蒂!
别墅,满柜子的名表再加上豪车,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一个公立医院医生能有的家底。
都容市个人财富前二十上的名单十多年来浮浮沉沉,但都变动不大。
托祖上富过,秦尚远对这张名单上的巨商富贾略知一二,有作家、企业家,但就是没有一个叫刘羽山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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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小小都容市居然藏龙卧虎。
躁动的男生们忽然安静了下来,人群中自动向两边分开一条小道。
苏柏目不斜视地走回座位,男生们群龙无首,见秦尚远也不说话,只能悻悻散开。
“昨晚睡得怎么样?”苏柏翻着书,“看你好像不是很精神。”
秦尚远心虚地咳了几声:“还、还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