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不自觉的点头。
他早就想磨砺李毅的性子,也许此案就是一个好机会。
洪承畴搀扶着杨鹤送上马车,望着马车缓缓离开。
他极力陈述重用李毅的隐患,实际上并不认为应当放弃李毅。
乱世用重典,李毅团结饥民勒索大户,劫富济贫让饥民有口饭吃,这才使得从贼者少了许多。
别看眼下招抚形势大好,其实洪承畴觉得实际上是危机四伏。
不说朝廷国库空虚,地方官府穷困潦倒,吏治腐败,就是土地兼并,大量百姓活不下去沦为流民,就反映出大明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可是这些问题官府解决不了,杨鹤解决不了,他也解决不了。
能解决的,也只有李毅。
只不过洪承畴就算是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可能帮助杨鹤,救下李毅。
他的背后是延绥官绅大户,是朝廷官员,只有和他们交好,他才能接任延绥巡抚,才能干好延绥巡抚。
至于杨鹤,洪承畴明白他一定会动摇。
因为对杨鹤来说,他最在乎延绥的稳定,官员的支持,至于李毅,在这些面前不值一提。
眼看着到了月底,气温越来越寒冷。
这次延安府饥民暴动,有朝廷命官身死的事情,在各地传的沸沸扬扬。
不同于朝廷官员的兔死狗烹,饥民们皆是欢庆,可是地方官绅却人心惶惶,关注着延安府的局势。
这天,李毅被秀娘送到卧房休息。
此次他身受重伤,一个血洞就在心脏附近,若非是体质强大,换成常人早就死了。
染血的纱布仍在一旁,李毅咬紧牙关,一直坚持到纱布被揭开,这才大口喘息,脸上满是汗珠。
包扎伤口的纱布粘连着伤口,每撕开一些都牵动着伤口,让人生不如死。
李毅躺在床上,秀娘最后为其清理伤口,看到那狰狞的伤口,潸然泪下。
李毅举手抚摸着秀娘的脸颊,温柔的笑道。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哭了。”
秀娘眼眶含泪望着李毅道:“若非我被贼人抓住,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李毅望着满脸愧疚的秀娘,笑着道:“你是我的女人,遇到危险,我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