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一阵。
这时明玉也回到长春宫,奉上长公主方才所穿戴的衣裳首饰道:“皇上,长公主说,愿意从此弃用这些华贵衣物,以证决心。”
皇帝心中也已有判断,道:“好吧,朕方才所言,本来也是在考验长公主。既然长公主决心已定,这样的善事,朕岂有不允之理。就由长公主出钱,内务府协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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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此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容音以皇帝的名义出了三百两银子交给恒媞,又请求皇上,将当年赏她的那对安南国进贡的一对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也转赠长公主,作为她这个皇嫂的资助。
“皇上知道臣妾素来不喜金玉饰物,这对镯子原是先帝赐给皇上,皇上又赏给臣妾的,如今拿出来,恰能示皇上待百姓之仁德,待幼妹之友爱。”
皇帝道:“皇后也太疼恒媞了些。”还是准了。
此事圆满完成,容音又去了翊坤宫探望永璜。
永璜根本没想到皇额娘又单独来了一趟。
容音让璎珞捧来一个食盒,道:“这是魏贵人特意为你做的金针木耳馅的豆腐皮包子,她说你从前很喜欢吃这个。”
永璜鼻头一酸,眼泪大颗大颗滚落。
他掩面大哭起来,好一会儿才道:“皇额娘,永璜有负您的教导,无颜再受您的关照。”
容音仍是温和慈爱:“你虽不是皇额娘的亲生儿子,到底也是皇额娘看着长大的。哪有孩子是不犯错就能长大的?孩子一时迷了路,父母教导便是,哪会真的不认孩子呢。”
陈婉茵和鄂玉芥在外紧张地等待着。
许久后,容音才出来,陈婉茵赶忙命宫女奉茶,容音先是轻声道:“永璜睡下了。”才接了茶坐下。
两人松了口气。
容音也没立刻离开,而是坐下又聊了两句,问陈婉茵这一向如何?鄂玉芥来大清后还惯不惯?有没有什么缺了短了?
陈婉茵道:“其实鄂常在是碰到有人手脚不干净,不过事情不大,嫔妾已经罚了,就没有惊扰皇后娘娘。”
鄂玉芥扭捏半日,才吞吞吐吐道:“其实……这几日,有个小宫女来送炭时,总是,偷拿了一两块,嫔妾看见好几回了,只是因为数量不多,一直,也没好意思说。就是那个宫女,她偷拿了炭后,也不是拿去烧,是直接就放进嘴嚼,顺心抓到她的时候,她牙齿还黑黢黢的,怪吓人的。不过,婉嫔娘娘已经让人罚了她,这会子也没再出这样的事情。”
容音心下感到不对,还是说:“无事就好。”又对鄂玉芥身边伺候的大妞、二妞和五福道:“让你们伺候鄂常在,是因为你们过往也算伺候过主子,许多事情更熟一些,你们要好好地当差。”
她挑人的时候特别拨了这几个延禧宫出来的,既是因为他们有经验,也是因为他们在延禧宫还能保持本心,颇为难得,比较让人放心。
出了翊坤宫,璎珞立刻前去查问此事,不多时,便带着秦立来回报。
秦立道:“这小宫女是辛者库的罪奴,前儿闹出了偷盗,不过因为就是两块炭,婉嫔娘娘罚了五下手板子,奴才也让人不许再放她进东西六宫伺候。”
璎珞道:“这炭多沉啊,你们就让宫女送?还有,这得饿成什么样才会连炭都吃啊?”
秦立道:“璎珞姑娘您这可冤枉奴才了。让她干送炭的活是因为她是辛者库中的罪奴,那就是该干重活的;至于吃的,奴才真没在吃食上克扣过她,这罪奴护食比狗都厉害,谁敢不让她吃饭?”
收到璎珞一个警告的眼神,秦立重新酝酿了一下说辞,才道:“这罪奴真是自己生了个古怪性子,能吃的不能吃的,什么都要吃一口,别说冷宫那些馊了的饭食,连虫子都不放过,那些宫女太监,都说她是饿鬼转世。”
他忽而压低声音道:“不过,奴才是知道她底细的。这罪奴,就是庶人乌拉那拉氏的嫡亲妹妹,从宁古塔送回来服役的。”
三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