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曦月方平的气又勾起来:“别让她进来!什么意思,过来炫耀她得宠吗?”
茉心急忙向星璇使了个眼色,星璇退了出去。
嬿婉吃了闭门羹,闷闷不乐地带着春蝉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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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遇上璎珞拿着一盒药膏,往翊坤宫方向走。
璎珞行礼:“给魏贵人请安。”
嬿婉忙道:“快免礼。璎珞姐姐这般,我可真是不惯。”
璎珞道:“慢慢地就惯了。魏贵人这是打哪儿出来,脸色不大好啊。”
嬿婉叹了口气,道:“本想讨好贵妃,贵妃身上不爽,连面都没见上。”
春蝉有些愤愤地将吃了贵妃闭门羹的事情说了。
璎珞道:“大阿哥的瘰疬犯得厉害,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从御药局拿了药过去,魏贵人要同行吗?”
永璜得病后,嬿婉让春蝉送了些礼,也曾随皇后、纯嫔同去翊坤宫问候,只是想着自己毕竟曾经是永璜的侍女,还是要避嫌,所以不曾单独前去探望。
如今既然是与皇后大宫女顺路同行,自然也无甚嫌疑之处。
两人走了一段,璎珞道:“高贵妃原是潜邸的格格,后来高大人治水有功,她封了侧福晋,皇上登基后就被封为贵妃。她是个厉害性子,当年逼着庶人珂里叶特氏在寒风里做经幡,还让太监打过玫嫔,对了,那时叶心还在伺候庶人珂里叶特氏,若不是那会子受了冻,后来被罚也不至于伤得那么厉害。”
嬿婉很意外,“啊”了一声。
璎珞道:“在这宫里,不是谁都讨好,谁都不得罪,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有些妃嫔之间有旧日的过节,你讨好这个,可能就得罪另一个,最后保不齐两头脱空;且在宫中,嫔妃一身所系,就是皇上宠爱,你如今得宠,是挡了别人的路,这样的矛盾,不是你卑躬屈膝地讨好人就能解决的。要人人不恨你,也有条路,你不得宠就行了。”
嬿婉道:“我明白了,璎珞姐姐的意思是,在这后宫,一旦得宠,就免不了叫人眼红嫉恨,所以不要害怕得罪人,也不必做无用功。”她想了想,又道:“也是,我还没入宫,金氏就恨得跟什么似的,这种人若是如今还在,我再怎么讨好也是免不了被她针对的。”
璎珞想按照元一那边的信息,金玉妍还没死呢,不过嬿婉真是孺子可教。
到了翊坤宫,给婉嫔见了礼,婉嫔便道:“魏贵人有心了,去看看大阿哥吧。”
嬿婉进去,永璜正斜靠在床上,颈上敷了药,用纱布缠住。
见她进来,永璜转过脸来,轻笑一声:“如今也该称呼您一句魏娘娘了。”
嬿婉见永璜一脸病容,也有些心酸,道:“大阿哥一定要保重自己。”
永璜转头,看向头顶的帐子:“有些话,上回不便说,如今既然只有你来,我便趁机说了吧。
之前你被纯娘娘赶走的时候,我曾经对纯娘娘说,要为了讨回你,去找皇阿玛与皇额娘为我做主。
我那是吓她的。我想着她胆子不大,吓吓她,也许她就让你回来了。没想到她不但不收回成命,反而加派了很多人看着我。
我想想她是养母,以子告母是不孝,为一个婢女背上不孝名声不值当。后来的许多事,也是我为了自己才做的,或是为了出气,或是为了活得更好,反正,既不是为了你,也没有真的帮到你什么。”
嬿婉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大阿哥还说这个做什么呢。”
永璜语气平静:“我只是想说,魏娘娘,不要对我,对我们这种自私自利,心怀鬼蜮的人付出真心。因为在我们这儿,真心,换不来真心。”
嬿婉隐隐约约猜到永璜说的“我们”是指谁,当下也不敢多言,只是再次道:“大阿哥好好养病,保重自己。”
正殿中,陈婉茵收了夏枯草膏,道:“本宫替永璜谢过皇后娘娘。”说完却是叹了口气。
她天人交战许久,才下定决心道:“璎珞,能不能……请皇后娘娘单独来看看大阿哥?”
璎珞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