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保担忧上前:“皇上,您……”
他话还未说完,皇帝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歪倒在椅子上。
进保大惊失色,高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另一边,惢心和一众宫人在会计司中等待,阿箬身边的新燕却来寻会计司主管太监,道慎贵人想请几位延禧宫大宫女去一趟永和宫,塞了些好处。
如今慎贵人也是受宠的,又有钱,那太监乐得卖好,便让芸枝、水芝、惢心几个人去了。
几个人进了阿箬的寝殿,只见阿箬穿着一身石榴红锦地团花镶边棉袍,外罩石青色灰鼠皮褂子,下着一件豆绿缎彩绣金鲤鱼凤夹裙,头上缀着水晶钗和绒花,手上戴着玳瑁护甲,左手手腕一个硕大银镯上也刻了水浪鲤鱼花纹。
芸枝。水芝看看阿箬,再看看自己,感叹阿若果然鱼跃龙门,今非昔比,与自己更是大大不同了。
两人左一句右一句恭维一番,即使阿箬言辞热情地请她们坐,几人也不敢失礼造次,只是站在阿箬面前。
阿箬也就不再客气,对几人道:“之前来求过我的人,如今乌拉那拉氏倒了,答应了帮你们寻好去处,还是作数。”说着对新燕道:“你说给她们听。”
新燕依言报了几个职务,有圆明园的差事,古董房的差事,不一而足。
阿箬伸手虚拢在手炉边,闲闲道:“菱枝,是已经提前有旨,说要提拔成圆明园佛堂主管宫女,所以不叫她来了。这些差事,我毕竟只是个小小贵人,能安排的也有限,有几样差事还是求了贵妃娘娘,才安排的。”
众人立刻道:“奴婢绝不忘慎贵人提携之恩!”
阿箬话锋一转:“我这儿还有样差事:新燕还小,我这里也差个人,不知道你们谁愿意念着过去的姐妹之情,过来帮帮我啊。”
芸枝立刻道:“慎贵人若不嫌弃,奴婢愿意!”
阿箬道:“很好。”却转向进来后只夸赞自己一句就一言不发的惢心道:“惢心,你怎么想?”
惢心一愣,道:“蒙慎贵人青眼,奴婢惶恐,只是奴婢从前糊涂,就是能有幸伺候贵人,也不敢忝列大宫女之职。”
阿箬听了这话,沉吟一番,让其他人离开,只留下芸枝与惢心,说:“这样吧,我这儿也得了传旨,乌拉那拉氏今天要进冷宫,你们敢不敢,去当面告诉她,你们已经准备投奔我了?”
芸枝一愣,强笑道:“这,慎贵人,娴主儿,不,庶人乌拉那拉氏最是记仇,从前您成了常在时她是怎么为难您的,咱们都看着呢,如今虽说皇上把她打入冷宫,可是之前也有废妃回宫的先例,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奴婢,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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惢心道:“虽说主儿是寡恩,也实在让奴婢寒心,可当年在潜邸,主儿对奴婢也的确有恩,奴婢,还是不忍心,在主儿落魄时还要伤了主儿的心。”
阿箬摇头感叹:“惢心,你进了一趟慎刑司,倒是有些长进,只是仍是心痴意软,要我说你什么好?”她端详着手炉上的瑞兽花纹,看似漫不经心道:“芸枝,就你了。我会打招呼,让人安排你来永和宫。”
芸枝立刻跪下谢恩。
阿箬接着问惢心:“你想提前出宫,和江与彬成亲吗?”
惢心被这一问,猛然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芸枝也道:“虽然延禧宫里之前一直在传江太医和惢心姐姐情非泛泛,但慎贵人您这么直接,惢心姐姐怎么敢回话啊?”
阿箬道:“花房那次,就看出他对你关怀备至,你也对他含羞带怯,怎么这时候倒是扭捏起来?想不想,给个痛快话,若是你想,我可以最后帮你一次,去求皇后娘娘赏个恩典,全当是补偿这么多年挤兑你了。”
芸枝一愣:“什么花房?”
惢心道:“奴婢当然想与心悦之人结为连理,可皇后娘娘与璎珞姐姐在慎刑司对奴婢施以援手,恩同再造,奴婢还是想留在宫中,虽说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可若是能有什么报恩的机会……”
话未说完,新燕突然急急进来,道:“慎贵人,璎珞姐姐来报,皇上吐血了,皇后娘娘让咱们快去!”
阿箬“啊”了一声,惊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便起身出去。
芸枝和惢心也是一惊,赶忙跟了出去。
璎珞站在雪地里,见阿箬出来,行了一礼,退至阿箬身后,趁机小声对惢心道:“像你这种不适合生存在后宫的人离开后宫平安一生,本身就是对皇后娘娘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