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才面色好些,又由永璋想到纯嫔,想想自己也是许久未见她了,于是道:“朕去看看纯嫔。”
众人行礼送皇帝离去。见皇帝离开,永璜悄悄拉了拉容音的衣袖,小声道:“皇额娘,儿子有事要向您禀告。”说着还拿眼睛看看四周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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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心想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但见永璜似乎面有惧色,便带着永璜去了内殿,屏退了太监嬷嬷们。
永璜见四下无人,才从袖口中掏出一条布满油污的带状丝绢,看着像是从一匹素绢上撕下的一条,上面还绣了字。
容音接过一看,顿时大骇,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钟粹宫中,皇帝正百无聊赖地拨动自鸣钟,纯嫔奉上一盒杏干:“皇上尝尝,这是永平黄庄上送来的杏子,最生津止渴了。”
皇帝尝了一块,觉得颇酸。
苏绿筠试探着问:“娴妃倒是爱吃酸的……”
皇帝立刻不耐烦道:“你要是想给娴妃送杏干就自己送,不必告诉朕。”
接着起身道:“去见过永璋了吗?永璋这孩子,天资不足,都一岁多了,还不会说话。”
纯嫔惶恐地拉住皇帝的衣袖:“皇上,永璋他还小呢,会变聪明的。”
皇帝叹了口气:“虽然皇后说孩子说话晚也属平常,又说璟瑟当年说话也晚,可璟瑟是公主,学得慢也就罢了,永璋是阿哥,如此平庸,怎么行呢?你得空去瞧瞧他吧,朕回养心殿了。”
苏绿筠送皇上离开,想想皇上的话,不免觉得有些难过,喃喃道:“皇上半点也不疼爱永璋……”
身边大宫女可心劝道:“主儿提了娴妃皇上才恼了的,说的都是气话。再说了皇上为三阿哥忧心,不正是因为看重三阿哥?”
苏绿筠这才平复心绪,道:“我也是瞧着她可怜。”
可心道:“娴妃虽不知怎么得罪皇上,可她实在把皇上得罪大发了,您呐,还是别开口了。且今儿听皇上的意思,皇后娘娘已经替三阿哥转圜了,皇后娘娘罚过娴妃宫里的海答应,娴妃之前还不收皇后娘娘拨过去的宫女,您帮娴妃说话,万一皇后娘娘知道了不高兴,下回可不一定帮三阿哥!”
苏绿筠迟疑道:“皇后娘娘素来温和,应该不至于吧。”
可心道:“皇后娘娘平日里是好脾气,可她家世高,皇上又看重,如今声威日隆,连太后都压过去了,不是咱们得罪得起的,就是为着三阿哥,也实在没必要多惹麻烦。”
苏绿筠这才道:“你说得有理。改日还是带些礼物,去长春宫坐坐,希望皇后娘娘能多为三阿哥美言几句。”
皇帝出得钟粹宫,璎珞迎面走来,道皇后娘娘有急事相商,请皇上即刻摆驾撷芳殿。
他进了撷芳殿,皇后带着永璜给他见礼,底下站着一排伺候大阿哥的嬷嬷太监,桌上摆着一盘山药糕,其中一块被掰成两半,皇后面色凝重地递给他一条沾了油渍的绢带。
带子上绣了几个字,是写给永璜的,说既然他身边的奴才伺候不尽心,就故意在手上碰出伤痕,就能引得皇上注意,让皇上为他主持公道。
皇帝看完,当即暴怒,重重一拍桌子,站起来用手指着一排宫人咆哮:“谁?谁敢教唆皇嗣自伤!”
众宫人都跪下叩头:“皇上息怒!”容音也跪下道:“涉及皇嗣,事体重大,臣妾不敢自专,恳请皇上下旨详察!”
皇帝烦躁地捏捏眉心:“此事,朕要亲自问清楚。这是哪里得来的?”
永璜少见皇阿玛发这么大的火,战战兢兢道:“这是儿子吃山药糕时,发现包在山药糕里头的。”
皇帝又问:“这山药糕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混在里头?”
伺候永璜的嬷嬷道:“这,这山药糕不是御茶膳房的,是延禧宫派人送来的。各宫娘娘常常往撷芳殿送吃食,谁送了什么,奴婢这里都是记着的。”说着膝行上前,掏出一小册子呈递上去。
气运之子?容音、明玉、璎珞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皇上面若寒霜,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
帕子上绣着一位美人,旁边是密密麻麻的诗句。容音细细看去,似乎是吴梅村的陈圆圆诗。
皇帝似乎不敢相信一般,看了看帕子,又转头看了看丝绢,脸色越发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