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用那凤颈琵琶弹奏一曲。一曲毕,皇上赞道:“若论琵琶,真是无人能及你啊。”
高贵妃得意道:“今日臣妾手冷发涩,又用不惯别人的琵琶,所以此曲不如往常,皇上别见怪。”
皇帝龙心大悦,便让王钦将吉林将军进贡的一条玄狐皮赏给高贵妃。让琵琶伎们离开。
众人走后,高贵妃撒娇撒痴,只道皇后以兔簪相赠,皇帝又赏了玄狐皮,自己只差一幅御笔,闹着皇帝也要一幅御笔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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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宠溺地看着她,答应了下来。
毕竟高贵妃的父亲是治水能臣,又是自己抬上来的,对贵妃多加赏赐,也是应当的。何况写幅字也不费多大功夫,高贵妃虽任性骄纵,但她在意自己的赏赐和心意,也是因为看重自己的权威和君恩。
说到底,在政治目的之外,画幅画、写幅字就能引起后宫嫔妃的争风吃醋,还是很让他满意的。就如喂鱼,他只是站在岸上随意抛撒鱼食,鱼儿就争先恐后地游上前,展示出自己身上美丽的鳞片和那些被人精心培育出的头冠和大眼睛。
她们对自己指头缝里漏下的一点甜头越是撕咬争夺,越能显出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和一切尽在掌握的快感。这种感觉是各方势力根深枝茂的前朝不能给他的。
黄昏时,皇上写完给咸福宫的匾额,又想起白蕊姬来。她那弹琵琶的素手、清秀的面庞,小意温柔的情态,和皇后的端庄大方、高贵妃的高傲美艳相比又别有一番情趣,自己见过后怎么也忘不掉。
只是如今自己在前朝势单力孤,自己听曲取乐就罢了,若在孝期纳了白蕊姬,过了明路,后宫皆知,说不定消息就要被太后透露到前朝,到时候自己免不得背上不孝先帝的罪名,岂不是正遂了弘皙那起人的意!
思及此,皇帝又犹豫起来。
罢了,既然事涉后宫,先去找皇后商量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