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小巷犹如吃人的怪兽,顾钧丞提心吊胆地在凛冽的寒风中艰难行走,身躯被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才到了出租屋门前,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他抬手打开门,刹那间,一股难闻的异味扑面而来。
淡淡的烟味,未清洗衣服的酸臭味,未扔的外卖盒子的馊味,哦,还有随意丢弃的臭袜子的味道。
顾钧丞喉咙发紧,胃里翻涌,突然有几分理解云鸢半夜三更回来还要收拾屋子的烦躁了。
他拿了个大的垃圾袋,把外卖盒子和臭袜子都丢进去,脏衣服他也想丢,但想到自己是破产的人设,最后还是忍住了。
洗是不可能自己洗的,顾钧丞把垃圾袋提到门口。
重新关上门,顾钧丞躺在湿冷的床上思索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越想越不对,云鸢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难道是傍上了什么大款?
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怀疑没错,人们会拼了命地去找信息证实自己观点的信息,直到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然后对自己说:看,我猜得果然没错。
顾钧丞就是这样,他拼了命地找云鸢是拜金女的证据,然后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分手。
顾钧丞打电话给沈寂。
B市的一栋别墅屋内,沈寂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手机。
他的视线在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处停留了一瞬,随即眉头紧皱,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
“顾钧丞这该死的家伙,简直就是个畜生,净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紧接着,他按了接通键,清了清干涩沙哑的嗓子。
“你大晚上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顾钧丞问他:“是你出手了吗?”
“什么?”沈寂没反应过来:“说清楚点,什么出手不出手的?说话不要只说半截,搁这给我猜谜呢?”
顾钧丞道:“我是说云鸢的事,你去勾搭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