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鲁班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位除自己生母步夫人外,孙权最宠爱的妃子。
她忽地有些出神,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
当年阿母去世后,孙权后宫中的姬妾们都已经年老色衰。
孙权虽然不明着说,但孙鲁班却能从父皇的语气和神态中看出一些端倪。
他对那些女人早已索然无味了。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建业宫里有传言,“织室”中有位妙龄女子,生得美貌异常。
那女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却如金丝雀般耀眼,女人们和她站在一起都自惭形秽。
“神女”的艳名就这样传到了孙权的耳朵里。
孙权春心荡漾,着人去画一幅画像,画师画好了拿给孙权过目。
孙权定睛一看,只见画中女子皎如美玉的脸上笼罩着淡淡的哀伤,不禁感叹:
“满脸愁容尚且如此,高兴的时候那该美成什么样啊!”
于是乎,六十多岁的孙权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卧床日久的他腾得一下从床榻上坐起,起驾前去织室一睹芳容。
此刻,孙鲁班也不得不承认父皇的那句话没错,即便是满脸愁容却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找我何事?”
潘淑不言语,她此番前来只是对未知的未来感到恐惧,她无人倾诉,只好找到大虎,毕竟她曾经权倾一时,总归比她一个弱女子要懂得多。
见潘淑半晌不说话,孙鲁班自知方才的话说得重了一些,于是语气缓和了一些:
“现在你我皆是魏国的俘虏,当谨言慎行才是.....”
“你知道吗,当年夏侯献攻灭辽东后,下令让燕王宫后妃全部自缢,你我现在的处境又好到哪里去呢。”
潘淑听闻如遭雷击,她宁愿孙鲁班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而不是用平静的声音说着如此惊悚的话语。
“他...他会杀了我们?”潘淑嘴唇开始发抖。
“先坐那里吧。”
孙鲁班指了指面前小案,等到潘淑和她相互对坐之后,无奈道:
“如今这种事情只在夏侯献一念之差,所以想要活命,我们必须想想办法。”
“办法....”潘淑抚着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