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老板很热情,站在门口指给了周向南方向:“上面那个台子往里走,第二家就是冯钦福家。”
村里一般是在睡觉的时候才关大门,周向南刚要往里进,就听到了狗叫声,幸好是拴着,不然的话会吓他一跳。随即,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这大概就是冯钦福的媳妇宁玉芝了。
进得屋,周向南立即做了自我介绍,担心她会多想,掏出了刚发的工作证,打开后墨香味还很浓。但是她没看,说:“有啥事就说吧。”她知道,面前的年轻人一定是为自己的男人而来。
周向南说:“我从监狱来,见到了冯钦福,他说再有几年就恢复自由回家跟你和孩子团聚了。”
她点点头,眼睛已经湿润了。
“我听冯钦福说,你们有个儿子,怎么,他不在家?”周向南问。
“他今年升了初中,在镇上的中学,他平时都是住校,星期五才回家。”她回答的时候声音微弱,眼睛也不时地闭着,好像困极了的样子。
他以为她白天干农活太累了,不想耽误她太多的时间,以免影响她休息。于是说:“我来找你,还是因为你丈夫偷窃的那箱钱的事,里面有没有发现其它东西?”
宁玉芝表现地很不耐烦,甚至是在排斥,紧皱着眉头说:“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一拨一拨地来问箱子里发现了什么,里面除了钱就是钱。钱一分没花,全部上交了。你们怎么还是揪着不放?”
周向南感到惊讶,一个靠偷窃为生的人,到手的钱会不花?忍不住问:“那么多钱,你们真的一分没花?”
“那天夜里,冯钦福用三轮车拉回来一个纸箱子放在院子里,紧张而又喜悦地把我从床上拉出来,让我看那些钱,从小到大,谁见过那么多钱。我打开纸箱,看着那一捆一捆的钱,眼花缭乱的。这时,他已经在算计着怎么花这些钱了。我赶忙阻止了她,因为我发现那些钱都是连号的。丢钱的人只要报案,能提供到钱币上的号码,就会顺藤摸瓜地找到他。这么多钱,就是枪毙他一百回也够了。”宁玉芝缓缓地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