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让我想想吗?”
殷期沉默了几秒,叹了口气:“好吧,小朋友,我给你时间。明天,仍然是这里,你必须告诉我答案。”
伊以诺还想争取多点时间,不过看着大佬没有说出口,换了个其他的问题:“额,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殷期。”
被送回家中,伊以诺的心绪仍然十分混乱。
伊以诺一直以为,虫族现在的社会太过畸形,雄虫们被养废了,雌虫都是神经病。伊以诺觉得自己直播的行为酷毙了并且已有的几场直播让他超有成就感。
伊以诺觉得自己做的是好事,是有利于虫族的伟大事业。
结果军雌大佬告诉他,那些高等雌虫神经病们原来知道自己将成为消耗品并且毫不介怀。原来对于雄虫来说繁衍才是对种族最好的回报。原来真爱在雄主时代是让雄虫和雌虫更加痛苦的枷锁。
大佬说,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真爱,雄虫可以快快乐乐地执行繁衍任务,雌虫可以无牵无挂把自己当成消耗品。
雌父给他描述的美好爱情是个奢侈品,大部分虫需求不起。
当然,对于个体来说,小概率事件永远可以存在。比如他的雄父和雌父。比如温群和他的雌君。也可能会加上未来的伊以诺。
但是想到这样的美好,是建立在其他虫们理所当然的不幸之上的,伊以诺又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劣。
凭什么是自己?身为雄虫,伊以诺甚至从未执行过冻精任务。
伊以诺觉得自己是欠了虫族社会的。
雌父教导他的,所有爱情美好的未来,原来都是对虫族社会的背叛。
他的直播原来并不是好事。他得意洋洋的背后,是大佬们的纵容。甚至要其他虫来收拾他的烂摊子。
自来到虫族社会,失去雌父的时候没有哭泣,被欺辱的时候没有哭泣,从来没有流泪的伊以诺,发现自己双眼已经满含着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