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板呢？”顾意晚脆生生地问。

“你想见我们老板呀？我们老板可忙了。”小姐姐抬头，望见厉尘扬挽着我的手站在柜台边，忙起身道：“厉先生……”

“过来。”厉尘扬招招手，牵着顾意晚和顾倾城穿过大堂往内室走去。

“天啊，原来厉先生小孩都这么大了！”前台小姐姐痛不欲生地叫着。

“见鬼了，他什么时候结的婚？”她边上的女孩哀叹不已。

……

最里面最偏僻的那间包厢，正是茶室，那间屏风隔断的房间是他们时常欢聚的场所。所谓禅茶一味，那茶室较之数年前，倒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大花瓶里插着的枯莲换作了数枝红灿灿的冬青果。白墙红果倒是极惹眼的一道风景。

“怎么才来？茶都喝了几壶了。”周云生坐在茶几前饮茶，小小的白瓷杯盛着清碧的茶水。

“我们来得不算晚吧！”厉尘扬拉着我走到周云生对面，俯身捡了只蒲团放在我身下。见我坐了下来，才挨着我坐好，从几上捡了只干净茶杯，倒了半杯茶水涮了杯子斟了一杯茶给我。

“周叔叔。”顾意晚扑了上去，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

“怎么来这么晚啊？”周云生笑眯眯地问道。

顾意晚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真的啊？”周云生惊诧道。

小屁孩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肚子饿坏了吧！”周云生抱着他团在怀里，将几上一碟蟹壳黄端来放在他面前，“叔叔带你们去洗手，洗干净手才能吃东西哈！”说着一手拉着顾意晚一手拉着顾倾城去了洗手间。

厉尘扬喝了小半杯茶，看了我一眼，漫声道：“你那手机给我一下。”

我不知他要干嘛，依然乖乖地把手机掏出来解锁后递给他。

厉尘扬拿着手机划拉着，“我给你装个文字语音转换APP，很简单的，你可以把要说的话转化成语音。”他歪着头靠在我身边，安装好某APP后，示范给我看。

“HONEY，I LOVE YOU！”手机里突然冒出一个低沉的男中音，我吓了一跳。

“也可以调换女声。”厉尘扬笑着把手机还给我，“我让云生约了个医生，你愿意见她一面吗？”

我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厉尘扬搂过我的肩膀，在我那微凉的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

周云生牵着两个冰雕玉琢的小孩儿走了过来，顾倾城捂着小嘴嘻嘻地笑着。

两兄妹盘腿坐在蒲团上抓着点心吃，像两个雪娃娃。

幽黄的灯光自头顶飘荡下来，像阳光一样温暖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