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是打定主意要当‘监工’。

说去西苑就去西苑,嘉嘉说完就拔腿朝着西苑跑去。

只有早点去才能早点回来。

王府西苑。

国师晨起便坐在院子里,目光时不时朝着那紧闭的屋门看去。

那间屋子里住的就是那老婆子。

国师面前的桌上早就倒好了一杯清茶,他手起起落落,捏着杯子放了又捏,心中的紧张感不亚于那一年顶替阿姐来宋国当国师。

辰时四刻那屋门终于有了动静。

他起身,手落在身上再一次检查仪容是否有误。

目光期盼地落在那打开屋门走出来的老婆子,晨曦的日光暖暖地落在她身上,似乎给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微光。

老婆子目光看过来,那双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霜的眼眸中没有任何讶异,似乎并不意味他的出现。

国师见阿姐朝着自己走来,心中的思念和酸涩几乎要将他溺毙。

微启唇竟发现自己出声即失声。

直到老婆子洗漱完,丫鬟将吃食送上,国师见那房门未关,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停下门边,视线落在老婆子那捏筷子的左手上,似乎确认了什么,目光微微发红,落在那苍老的面容上,似乎想在上面窥见一丝熟悉的影子。

老婆子没有出声阻止,他就静悄悄地坐在桌子另一侧的凳子上。

目光中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思念和苦涩,仿佛要将这些年全部的孤独怀念全部倾注在这片刻的凝视中。

屋内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轻微响动和外边偶尔传来的清脆鸟鸣。

直到老婆子用完膳,熟稔地将碗筷给洗净摆进食盒中。

国师从头到尾都跟在老婆子的身后,保持着距离,又寸步不离。

老婆子忙完后又给床边的那株植物浇了点水才坐回去。

国师也跟着坐到她对面。

老婆子不紧不慢地用丫鬟送来的热水烫茶碗,又往里面倒了热水,其中一杯推到国师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