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激灵,眼神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与常安对视,支支吾吾半晌,方才挤出了一句:“没去过啊,我没事儿跑到胭脂胡同那边干嘛……”
常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立刻揭穿,举起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北冰洋,砸吧着嘴巴,也不会说话。
陈述见状很识趣地挪到了另外一桌,把自己刚才坐的位置让了出来。
酒坊里气氛陡然变得怪异。
常安咳嗽一声,轻叩几下桌案,笑着说道,“老板娘,过来聊两句呗?”
老板娘双手依旧死死地捏着柜台侧边,没有半点要挪步的意思,“就这么聊吧,这屋子也不大,能听得清……跟您挨得太近,我害怕!”
常安闻言乐了,“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的脑袋剁下来泡酒。过来坐嘛,我给你瞧个好玩的。”
老板娘笑容僵硬地问道,“什么好玩的,腔子吗?”
常安撇了撇嘴,“你这话真是招笑,腔子那么大一坨,能随身带着吗?我又不是小叮当,不可能一伸手,从袋子里昧儿地一下给你变个腔子出来……放心吧,你是妇女,我肯定会尽量柔和一些,不会故意吓你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板娘也不好再推辞,她只得暗叹一声,缓缓地走到常安对面坐下,艰难挤出一张笑脸,问道,“警官,您要给我看什么好玩的?”
常安笑嘻嘻地在手机相册里翻了一通,找到赵老六拍摄小视频的截图,迅速放大几倍,而后递给老板娘,“瞅瞅这个,好玩不?”
老板娘接过手机,低头一瞧,登时身子一软,从凳子上滑落了下去,“哎呦喂……”
常安把筷子往桌子上面重重一拍,“老板娘,你不是说除了九号那天,你之前并没有去过胭脂胡同吗?这视频截图里的绣花鞋是你的那双吧?我可专门打听过了,你那双绣花鞋是纯手工制作的,市面上根本找不出第二双!”
老板娘哭丧着脸道,“警官,您这视频截图哪儿来的啊?那天我还特意观察过,胡同里也没什么监控器呀!”
常安哼哼两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胡同里的监控虽然还没正式启用,但凑巧有人当时拍下了你那双绣花鞋,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吗?”
老板娘摇摇头,“事已至此,我再抵赖也没什么用处了……而且,这两天我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已经看开了,就像这位陈述小哥说的,这般提心吊胆地活着,还不如吃颗黑花生米粒来得干脆呢!眼下这酒坊生意也黄了,我也没什么可牵挂的,更没必要再硬撑着了。”
“实话跟您说吧,之前我确实撒谎了,八号那晚我确实去过一趟胭脂胡同,事情是这样的……”
老板娘长出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开始讲述八号那晚的情景:
12月8号下午,在王二爷赶到烧酒作坊之前,有个人先一步与老板娘见面了。
这人正是西直门理发店老板谢彬,他脸色难看地走进酒坊,找了个临近门口的桌子,慢吞吞地坐了下来,点了几盘小菜和一杯烧刀子,闷闷地喝着。
老板娘看他面生,于是主动过去打了个招呼,“喝得惯吗?这酒挺烈的,要不要给您换个清爽点儿的试一试?”
谢彬把手一摆,满脸潮红地说道,“不用!我这心里烧得厉害,烈一点的酒更好!而且你这烧刀子跟其他酒坊的不一样,一线喉,入口柔,很是不错,就要这个滋味!”
老板娘听着对方夸赞自己的酒,不由得眉开眼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