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喜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环视四周,看着小隔间里胡乱堆放的东西,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个猫爪子在抓挠一般,难受得不行了。
他一面归置着各种生活用品,一面骂骂咧咧地说着,“扶不上墙的烂泥玩意儿,就你这德行,还扯什么上进不上进的,连自己睡的屋子都收拾不利落,你这辈子也就只配月薪两三千的生活……哎呀妈呀,这是啥东西,怎么还掉色了?”
“啊!这是个人脑袋呀!你个混账驴球球,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牛三喜面色发白地看向同样被吓了一跳的小铁蛋儿,心中的愤怒像是火山喷发一般难以遏制。
忘记问人要钱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带回来一个人头,这是不想让我继续在暖阳市做生意了啊!
饺子馆老板在这一刻终究是忍不住了,与小铁蛋撕吧起来,混乱之中摸到了案板上的菜刀,面目狰狞地剁了下去……
常安和局长赵利民听完牛三喜的供述,不由地都叹了口气。
一盘饺子值不了多少钱,但却害得小铁蛋儿掉了脑袋。
饺子馆老板冲动之下杀了小铁蛋儿,即便不被判处死刑,也是个无期,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这辈子算是完了。
常安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那天你有意把我引向七号大院,还想陷害超市老板,这又是怎么回事?”
饺子馆老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故作懵懂道,“什么陷害呀?两位警官,我承认杀了小铁蛋,但别的可与我无关!那超市老板上海小赤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用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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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与局长赵利民眼神交流了一下,轻哼着说道,“老话讲,人是苦虫,不打不从,人是木雕,不打不招……现在虽然是新时代了,严刑逼供那一套自是不可取的,但我也有的法子让你老实招供,待会儿办完手续,我就跟看守所的老龚打个电话,吩咐他给你安排几个好室友。”
局长赵利民当即瞪了常安一眼,佯怒道,“小常,上次你故意把一个嫌犯安排在几个死刑犯的监牢里,搞得人家差点没了命,捅出多大的篓子啊!我好不容易才求得上面宽宏处理,你可不能再犯错了!这个什么三喜,你也是的,老老实实招了多好,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饺子馆老板牛三喜看了看常安,又看了看赵利民,尽管知道他俩在唱双簧,可还是不敢继续耍心眼了,只得拉长一张苦瓜脸,如实招认:“哎,两位警官,我说还不行吗,怎么搁这儿玩起来威胁来了?那天我假装去超市买烟,顺走了小赤佬两个木雕核桃,想着只要将那俩木雕核桃扔到七号大院里边,等到你们去现场勘查,指定能发现,结果我一进七号大院就瞧见王二爷躺在地上,人已经凉透了,于是我丢了木雕核桃,顺手把王二爷的脑袋剁了下来,扔到了超市门口的废纸箱里……”
常安紧接着又问,“小铁蛋从七号大院带回来那个人头也是被你扔到了超市门口的废纸箱里?”
饺子馆老板牛三喜点了点头。
赵利民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你是有多恨人家,竟然往别人门口扔了两个人头和一个腔子!”
牛三喜怔了怔,急忙纠正道,“哎哎,什么腔子啊,您可别乱添油加醋,我就只是在他家门口的废纸箱里丢了俩脑袋!”
常安皱眉问道,“超市后院废弃菜窖里的腔子不是你挪过去的?”
牛三喜摇了摇头,“我要挪也该挪小铁蛋的腔子啊,干嘛留在自己馆子里边,这东西又没个纪念意义……”
常安拧着眉毛,疑惑道,“那超市后院菜窖里的腔子是哪儿来的?”
牛三喜乐了,夹起一大筷子卤煮,塞进嘴巴里,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说着,“那谁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