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瑞怔住了,向旁边孙旺投去求助的眼神。
孙旺干咳一声,慌忙解释道,“警官,你们下午去找这孩子问话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他大爷死了,是我后来告诉他的。警官,这事实很清楚了,他们拿大铁锤打死了我们家老爷子,至于他们家的那个死人嘛,根本就与我们毫无关系,我们冲进他们家里还没说两句话呢,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具死尸,肯定是他们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常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斜眼看向孙旺,淡淡说道,“事实到底如何,不是听你说,也不是听他说,待会儿法医过来,把尸体带回警局详细检验一番就知道了。”
孙旺和赵老四一听这话,立时都心虚地垂下了脑袋,不敢再多说什么。
局长赵利民见此情景,将常安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全都逮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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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点点头,“我简单查看了一下尸体,被铁锤砸死那位的伤口很新,而且从尸体腐化程度来看,根本不像是前几天就死了的,所以孙家这边肯定有问题……至于赵家嘛,他们家的那具尸体就更奇怪了,虽然脑袋上有伤,但脖子还有掐痕,不像是被人打死的,反倒像是被人掐死的。而且,局长你看他们两家听说要进行尸检以后的表情,明显就是心虚,必须带回去分开审问。”
一听到要将这些人分开审问,旁侧的实习刑警犯难了,“常队,不好弄啊,局里装不下啦!本来审讯室就很紧张,这儿又有这么多人,怎么安排啊?”
常安想了一想,拧着眉毛道,“这样吧,先让这些人在大厅待着,排个时间表,轮流审讯……局里十个审讯室,同时开始审讯,一晚上就能审完。”
实习刑警嘴巴发苦道,“咱只有三个审讯室和一个小会议室可以用,不然我也不会把谢彬羁押在你办公室里了,现在押在局里的都只是有一定嫌疑,送去拘留所或者看守所不太合适……”
局长赵利民歪歪脑袋,忽然问道,“剩下的审讯室是谁在用?”
实习刑警低声答道,“是扫黄组那边在用,他们也逮了一大帮子人,好像是把什么洗浴会所窝点给端了。”
就在这时,有名刑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了看局长赵利民,转而面向常安,吞吞吐吐道,“常队,局里有点特殊情况……关在你办公室的嫌犯跟扫黄组抓捕的一个女人打起来了,场面太过壮观,又是薅头发,又是吐口水的,谁都压不住,谁都拉不开,扫黄组的组长也没办法,让您回去帮忙劝一劝!”
这边常安还没表态,局长赵利民却是哼了一声,嗤笑道,“慌什么,没看到这边都打死人了吗?饭要一口一口吃,案子一件一件查。那两个在局里打架斗殴的由着他们去吧,等咱们这边料理完了再回警局收拾,这么一小会儿工夫,总不能把咱警局点了……”
约莫四十分钟后,局长赵利民领着常安等人站在警局门口,看着黑烟滚滚的大厅,眼角直抽抽。
常安干咳几下,抓来一个匆匆逃出的刑警同事,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名刑警同事黑着脸道,“常队,你可算回来了……我的天呐!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咱这一队人马差点全成烤猪了!”
他比比划划地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语言生动,表情丰富,可谓绘声绘色:
原来那谢彬被关在常安办公室一整天,也不知是太紧张,还是警局买的盒饭太咸,一下午咣咣喝了好几瓶矿泉水。
喝得多了,自然就要去厕所放水。
留在大厅负责调查案件各种资料的刑警只得轮流带他去厕所,来来回回差不多有十几趟,大伙儿都有点烦了,但又不能不让他去上厕所,这是嫌犯的基本权利。
后来,留守的刑警为了省事儿,就把谢彬的手铐收了,也没继续关进常安办公室里,只是让谢彬在大厅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着。
谢彬也算老实,闷闷地坐在大厅里,数着地板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