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万环顾屋子四周,没发现有人来过的痕迹,又退到走道,左右横扫一眼,也没瞧见什么鬼祟身影,皱了皱眉,忽然道,“谁啊?别跟我开玩笑,爷可是练过的!”
话音刚落,只见走道尽头的一盏感应灯突地亮了起来,而后又很快熄灭,一闪一闪的,就跟恐怖片里的场景一般,瞧着特别诡异。
李万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后脖子凉飕飕的,猛一转头,就看到有道人影立在走道另一侧尽头,浑身湿漉漉的,一手拿着块手表,一手捏着根香烟,低垂着脑袋,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啪嗒,啪嗒,水珠从那道身影的衣角滴下。
啪嗒,啪嗒,冷汗顺着李万的脸颊滴下。
也不知是过了两三分钟,还是十几秒,这道身影终于有了动作,抬起了那只捏着香烟手,意思似乎是我把表拿走,香烟还你一根。
李万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喊了声“不要了”,扭头就冲进自个儿家里,砰的一声关了房门,跳到床上,哆哆嗦嗦半天,这才稳定心神,来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瞟了一下,发现走道的感应灯已经熄了,静心听了听,外面也没有啪嗒啪嗒滴水的声响。
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摸出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三点就要到达胭脂胡同,至少两点起床出发,拢共也就能睡两三个小时。刚才他又被吓出一身冷汗,困意全无,索性洗了把凉水脸,穿上棉袄外套,决定先去胭脂胡同踩踩点,然后找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喝杯热乎的,总好过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担惊受怕。
等今晚把事情办妥了,胡老大还了钱,自己一定要换个地方住,以前有人说这公寓不干净,他还没放在心上,这回算是亲眼瞧见了。虽然也有自个儿乱拿东西的原因,但公寓不干净是肯定的,否则人家怎么不在别的地方现身?
他越想越觉得这公寓不能长住,来来往往的太多,邻里关系也不和睦,地段其实还不错,但价格比周边的都低,搞不好以前就闹出过人命。
李万打定主意,贴着房门又等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迅速开门离开,噔噔噔一路小跑,下了楼,出了小区,拼命狂奔。
跑着跑着,也不知怎么的,他在路过莲花河的时候,又鬼使神差地来到那片草丛附近,借着手机电筒的白光,远远望了一眼,瞧见这尸体还是那身湿漉漉的打扮,跟自己在过道里见到的人影差不多,当初被他摘下的名表又回到尸体的手腕上,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之间还夹着个烟头。
李万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面色发白地对尸体拜了拜,颤声道,“哎哟喂,你是不是没死啊,刚才自己过去拿的手表?”
尸体自然不会回答,只有北风呜呜地哭诉着。
李万手脚一片冰凉,不敢逗留,立刻远离河岸,径直往喧闹鼎沸的夜市里钻。
这只要到了有人气儿的地方,就是再怎么胆小的心里也会踏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