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还想争论些什么,听到夫人二字后,脸色明显缓和了些眉间凝着隐隐得意。
低头看向苏荷,她垂着眉眼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瞧了婢女一眼,随后跟着陆砚修去了院外。
“这里是郭府,郭斐的地盘,你是怎么攀上他的?”
从京城到燕洲,路程不远,他们兄弟俩身无盘缠,又没有亲人救济,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我们并非刻意投靠郭斐,况且他与我们并无关系。是陆知礼跟他说,有能让陆淮鹤消失的法子,他才接纳了我们。你应该不知道,我们从京城一路逃过来,杀了户人家,抢了些盘缠和棉衣。要不然,早就冻死在路上了。”
陆砚修语气淡漠,想要牵着她一起走,被苏荷避开了。
他倒也没生气,只是开始怀念以前对自己默默忍受的苏荷,那样温顺听话的她,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陆知礼呢?”苏荷问。
“你这么关心他?”
“因为我想要他死啊。”
陆砚修停下脚步看她,静美的面容上不知何时多了丝冷意。
他深呼吸一口气,耐心问:“你对付陆家,害死祖母,逼死柳萋萋,究竟意欲为何?仅仅是因为我将柳萋萋养在外边,欺瞒了你三年,所以才想要报复我们?”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苏荷的表情很严肃,眉眼清淡,更透出一丝冷厉:“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万,重情重义的更是大有人在,我何必独独对你痴迷?自嫁给你以后,我补贴嫁妆,将云晴视为亲妹教养,在陆知礼身上打点关系的钱一双手都数不清,连你养柳萋萋的那些钱财,大多也都是偷偷摸摸拿的公账。我苏荷自认问心不愧,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呢?你们陆家每一个人呢?”
“云晴眼界高,只期盼着嫁入高门,做掌事主母。她心中何时承认过我的身份?反而将未进府的柳萋萋一口一个嫂嫂叫的亲热,还在背地里暗讽我不能生育!”
“陆知礼,若不是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怎么会对他尽力扶持?可他心中有将我父亲当作老师吗?有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苏大人吗?没有吧?他只盼着进入朝堂后,在权贵的支持下,将我父亲拉下台,然后高高享受着权利的滋味!”
“至于你,陆砚修,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你摸着良心说,是否没有算计过我?没有算计过苏家?没有想要让苏家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在我父亲的生日宴上,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