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本就不喜陆姨娘,昨夜深更半夜将她叫去正厅问话,还……还扬言说等月子做过以后还是回清心居去住,李府这般大的家业,用不着一个贱妾的孩子继承家业。”
陈氏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事实也确实如此。
李府有嫡妻主母,自会为李祺生下继承人,不管男女,嫡出的血脉摆在那里,陆云晴就算再肖想也不可能。
加上苏荷有意提到柳萋萋激怒了她,哪里就能让仇人快意潇洒?
“云晴,快跳出火圈!那里危险!”
李祺差人取水来,奈何修月庄已经有很久不曾居住,井水早就枯了。
要想熄灭明火,只好将别处的水引来,小厮们搜罗水桶和水源早就浪费了大半时辰,稻草燃尽,已经开始引燃干柴。
火光映照在陆熠陆娇的脸上,急得冒出热汗,吓得哇哇大叫。
陆云晴冷冷看着他,轻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薄凉,声声泣血的问:“你心里若真的有我,为何在老夫人面前不敢显露?为何不敢在人前维护我?就连失去孩子,你也不过轻飘飘安慰几句。在你心中,将我当作什么?”
她以前不知道,原来一直深爱的男人一直都对陈氏言听计从。
要说唯一一次忤逆,也只能是在她与李祺的私会暴露后,大着胆子护了她几句。
她与赵流云在同一天新婚入府,李祺借口在前厅待客,实际上留在了与赵流云的婚房内。
而她,被陈氏命令着收拾东西搬到清心居去住。
就连当时赴沙场之际,碍于陈氏的反对,李祺竟是连一句道别都没有。
如今倒是回来了,可手臂上负着伤,她又没顺利生下孩子,被陈氏甩了个不详的帽子,坚决不要李祺跟陆云晴接触。
尤其是在陆云晴看到自己身材走样,模样臃肿,而赵流云芳华依旧,举手投足间那股贵女的姿态,她这辈子都学不来。
“我……”
李祺说不出话来,也解释不出。
他父亲死的早,自小便受母亲管教,时时刻刻被其约束,自然对她言听计从。
当初与陆云晴那般轰轰烈烈的感情,也在赵流云进府以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年少,只是被一时的感情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