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鹤手握着空茶杯,慢条斯理的回答:“这么多年以来,二皇子的心结从未消散,始终有一个初衷。”
苏荷视线凝过去,很容易的猜到了。
“替容贵妃申冤,对么?”
“嗯。”
苏荷委身坐在一旁的梨花圆凳上,神情显得哀戚,“待将来太子即位,恐怕……”
此案,再无沉冤昭雪之日了。
陆淮鹤道:“皇后与容贵妃一直对立,圣上驾鹤西去以后,太子的确不可能给容贵妃正名,此案也该随着遗憾渐渐淡散。”
“二皇子他……为何独独找你?这不是明摆着跟太子对着干么?”苏荷有些不高兴,她不信百里枫看不清局势,而是分明要将陆淮鹤将火坑里推。
“此案从当年就是我主理,其中细枝末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圣上居住在紫金宫里,身边有皇后每日贴身侍奉,二皇子断然没有面圣的机会。说句难听的话,直到圣上驾崩,他都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父皇。”
苏荷倒吸一口凉气,忽然觉得皇后这般举动,一向深得民心的太子殿下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完美。
“你……要查吗?”
“怎么不查?”
陆淮鹤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声音铿将有力。
那是属于他年少时最深的遗憾,早就蠢蠢欲动忍不住冒出来了。
只是,在等一个契机。
见到他如此平静的回答,苏荷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明目张胆的跟太子作对,他会答应么?
如此慢慢悠悠过了两日,后日就该陆淮鹤启程了。
长公主府已经差人过来传话,让小夫妻俩明晚过去用晚膳。
苏荷为此有些忐忑,因为前来传话的嬷嬷透露,长公主并不只是邀请他们,还有一些关系匪浅的妇人好友。
陆淮鹤安慰她:“母亲只是看着脾性差了些,相处起来不会太难。席上若有人刻意为难,我叫母亲将人赶出去就是。”
“这怎么行?岂不是给长公主……”苏荷愣了下,随即改口道:“岂不是会给母亲招来嫌弃?”